“当日……不是我不救你……而是被人拦住……”李绩平静地看着他，艰难地说道。

“哦？你知道我是谁了？四殿下？”面前之人眼中充满了怨毒，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你，便是另一个我。”话音刚落，四周突然出现几条刻着符号的锁链紧缠绕在他身上，一瞬间将他拉到轮椅上，与李绩调换位置。

李绩咳嗽了几声，艰难地从地上爬起，目光落在轮椅上，可轮椅上的一袭红衣悄然消失不见。

留下的只是跟自己相同面貌，身上捆绑着锁链的自己“为什么！我从一出生就要替你去死！为什么明明答应我那孩子不会死！为什么到了最后一刻都没有人来接她！”李绩看着另一个自己在轮椅上歇斯底里地嘶吼着，眼中满是对自己的怨毒。

李绩看着他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哀伤，可不知道如何作答，只能走上前去，慢慢蹲下，目光与他平视。紧接着伸出手指慢慢贴近另一个自己额头，一瞬间李绩从小到大的经历涌入另一个自己的脑海，让不由得让他安静下来。

“看到了嘛，你为我死非我所愿，他们答应你没做到的事情，我很抱歉……”

轮椅上的李绩此刻安静了下来，泪水顺着眼眶流了出来，他呆呆地望着李绩，口中喃喃道：“为什么，我们都这么惨？”

“说老实话，我不知道，连累了你，我很抱歉。”

“我们本就是一个人，有什么连累了，只是那孩子本不应该陪着我死。”

“我知道，所以你一直蛰伏在我心里，直到现在才出现？”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被那太监掐死以后，再睁眼看到的便是你在青州的经历。”

听到这话，李绩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解，可却不明白为什么。

“四殿下。”

“怎么了？”

“我原本想在这梦境中取代你，可在看到青州的模样，这糟烂世道还是留给你吧，这一切都太过恶心。”说完这句话，轮椅上的李绩凭空消散。

可李绩的耳边突然听到他最后说的一句：“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我祝四殿下长命百岁，孤苦无依。”

李绩站在原地，长叹了一口气，就在这时身边场景又发生改变，一个明亮如镜的湖面出现在他脚下，李绩抬起头，眼中满是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