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眼盟?”魏坤的心猛地一跳,“那是什么来头?”他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号。

“一个新兴的邪派组织,”李老头的声音压低了些,“行事诡秘,手段狠辣。据说他们的盟主有一双邪眼,能惑人心智,杀人于无形。不过这都是传言,没人见过他们盟主的真面目。他们最近在到处搜罗一种黑色的令牌,具体什么样没人知道,只知道得到令牌的人,要么加入了他们,要么……就永远消失了。”

黑色的令牌!扭曲的眼睛图案!

魏坤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李老头说的,不正是那晚黑衣人从他箱子里拿走的那块令牌吗?!

“这……这鬼眼盟,他们找这令牌做什么?”魏坤强压下内心的震惊,继续问道。

“谁知道呢?”李老头摇了摇头,“江湖上的事,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或许是什么宝藏图,或许是什么武功秘籍的钥匙,或许……就是他们盟内身份的象征。不过,魏老弟,我劝你还是少打听这些为妙。这种邪派组织,沾上了就没好事。”

“是是是,老哥说的是。”魏坤连忙点头,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口,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态。

从茶馆出来,魏坤的脑子一片混乱。鬼眼盟……黑色令牌……黑衣人……

那块令牌,竟然是邪派组织鬼眼盟的东西!而且他们正在四处搜寻!

那么,是谁把这块令牌藏到他箱子里的?目的是什么?是想害他?还是……另有隐情?

魏坤感到一阵寒意。他一个小小的杂货铺老板,无权无势,怎么会被卷入这种事情里?

他必须尽快查明真相!否则,那个黑衣人找不到令牌(或者找到了,但觉得事情蹊跷),很可能会再次找上门来。鬼眼盟的人,可不会像那晚的黑衣人那样,找不到人就轻易放弃。

可是,从哪里查起呢?

魏坤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脑子里乱糟糟的。他想到了那块令牌的图案——扭曲的眼睛。鬼眼盟的标志?

突然,一个模糊的人影在他脑海中闪过。

是他?

魏坤猛地停下脚步,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三年前,他还在经营杂货铺。有一天,店里来了一个奇怪的客人。那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面容憔悴,脸色蜡黄,像是生了重病。他什么东西都没买,只是在店里默默地站了很久,然后走到柜台前,问魏坤能不能借给他一碗水喝。

魏坤看他可怜,就倒了碗水给他。那人喝完水,千恩万谢,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布包,非要塞给魏坤,说是感谢他的水。魏坤推辞不要,但那人很坚持,放下布包就匆匆走了,魏坤甚至没来得及问他的名字。

等那人走后,魏坤打开布包一看,里面只有几文钱,还有……一块脏兮兮的、像是从什么东西上掉下来的破木头碎片,上面似乎刻着什么模糊的图案。魏坤当时也没在意,几文钱他没要,随手放在了柜台上,至于那块破木头碎片,他更是看不上眼,扫了一眼就丢进了旁边的废纸篓,第二天倒掉了。

现在回想起来,那块破木头碎片上的模糊图案……魏坤努力回忆着……虽然记不清具体的样子,但似乎……也带着一种诡异的扭曲感……

难道是那个人?

他为什么要给魏坤一块可能与鬼眼盟有关的木头碎片?又为什么会有人把鬼眼盟的令牌藏在他的箱子里?这两者之间,有联系吗?

魏坤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快步走回杂货铺,关上门,从里屋找出一个旧账本,开始翻阅。他记得自己有记账的习惯,虽然不详细,但重要的事情或印象深刻的客人,他会随手记一笔。

他翻到三年前的那一页,仔细查找着。终于,在一个日期下面,他找到了一行小字:“午后,遇一病夫,赠水,留钱及废木一块,拒钱,其人去。”

没有名字,没有样貌特征的详细描述,只有“病夫”、“废木一块”这几个字。

线索似乎又断了。

魏坤颓然地坐在椅子上,感到一阵无力。他只是想安稳度日,为什么偏偏要遇到这些事?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落在了账本的边缘。那里,似乎有一个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墨点。不,不是墨点……魏坤凑近了仔细看,那好像是一个非常模糊的、用指甲轻轻划过的痕迹,像是一个字的起笔,但又看不真切。

他把账本拿到窗边,对着光线仔细辨认。痕迹很浅,显然是无意中留下的,或者是那人想写什么,又临时改变了主意。

魏坤皱着眉头,顺着那痕迹的走向揣摩着……一横,然后是一竖……像是一个“十”字?或者是“干”字的上半部分?

“十……干……”魏坤喃喃自语。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人!

“铁手”干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