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萧枫阖目沉思,脑海中飞速梳理着所得信息。
天云楼的秘密与四代掌门的警告看似矛盾,却勾起了他更深的兴趣。
“或许,我应该去打听一下天云宗四代祖师的事情。”
指尖轻叩桌案的节奏陡然一顿,萧枫垂眸凝视着案角摇曳的烛火。
世人奉为圭臬的天云楼,竟藏着足以颠覆认知的隐患?
这背后定有隐情。
但萧枫深知不能表现得太过突兀。
眼底翻涌的暗芒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古井无波的平静。
越是惊世骇俗的秘密,越需谨慎布局。
这道理,两世为人的萧枫要比谁都清楚。
此后十数日,小院中唯有兵器破空的清响规律回荡。
萧枫持剑演练的身姿行云流水,招式间挑、刺、劈、斩皆恪守典籍章法,任谁看来都是个专注苦修的宗门长老。
唯有在深夜收功时,萧枫才会就着月光,将从各处搜集的零散情报在心底细细推演。
半月期满,萧枫如常整理好衣袍,迈步走向藏经阁。
沉稳的脚步声惊起檐下宿鸟,却惊不破萧枫周身淡然的气场。
表面上,萧枫依旧是那个行事低调的新晋长老。
归还经书时,萧枫神色如常地将典籍一一码放在案上。
藏经阁弟子核对书单的指尖微微发颤,那本该在册的玄阶功法不翼而飞,可望着萧枫袖中若隐若现的长老令牌,他喉头滚动,终究将疑问咽回肚里,不敢有半句怨言。
待办妥一切,萧枫踏出藏经阁的瞬间,眸光微不可察地沉了沉。
萧枫指尖拂过衣襟褶皱,将玄色衣袍的纹路熨得平展,步履沉稳地穿行于飞檐斗拱之间。
雕梁画栋上的鎏金神兽在暮色中泛着冷光,萧枫却目不斜视,任由层层殿宇的阴影在身上交替掠过,恍若早已将天云宗整个宗门格局刻入骨髓。
转过三重回廊,远处竹庐的轮廓渐次清晰。
那本是天云宗某位祖师闭关清修之地,此刻却成了流云老叟的新居所。
流云老叟作为天云宗如今的太上大长老,原先是居住在象征着天云宗最高地位的天枢阁的。
可如今天云子这位‘活祖宗’重归宗门,他不得不拱手让出,灰溜溜退居后山。
竹影婆娑间,白发苍苍的流云老叟正倚着藤椅品茗,见萧枫踏入,苍老的眼眸泛起微光:“哦,风小友,不知道寻老夫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