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矜单手支颐着,顿了顿,并没有告诉他始末。
他指节屈起在桌案上叩了叩:“你再去找找,看看还有没有同这桩案子相关的卷宗,都给我找过来。”
萧翎神色一凛,忙不迭去办了。
裴时矜低头翻阅着,双唇绷成了一条直线。
卷宗上也说当年这贪墨的主谋是工部侍郎秦令松,当年的傅尚书却言整个工部上下沆瀣一气早有勾结,所以才将整个工部都落了罪。
可裴时矜也知道,永禧帝并不是个昏君,允了傅承裕去办这事也是有两个原因。
其一是因为当时他初登基势弱,并不好公然与他作对,其二则是因为登基那一年就发生这等洪灾致死伤无数,还发生了两次,于新帝登基是为不吉,他也需要给江州百姓一个交代。
而他想要的那个契机,说起来也有点不道德。
他要让谢文彦再派上用场,也得有地方需要他这个才能才行。
蓦地,裴时矜想起了之前心中对谢韫的猜想。
那时他有想过,她兴许是能知晓一些将来发生的事的。
说起来两人如今成亲了,他还没有找到合适契机去问她这个当初埋在心里的疑惑。
因为他也对她瞒了曹元淳的事,可是如今两人夫妇一体,曹元淳的事怎么样也该告诉她。
让她知道才能心中有所防范。
至于那蛊虫的事就暂且不要告诉她了。
裴时矜打定了主意,觉得还是要这两日找个时间两人开诚布公一番才行。
萧翎阔步走回来,摊了摊手:“大人,属下找过了,没有。”
裴时矜颔首,也并没有说什么。
“不过属下方才听阿姐说起了一桩怪事,阿姐说咱们的人有人看见曹元淳在盈月茶坊里。”
裴时矜皱眉道:“确认没有看错?”
“阿姐也是这么问的,那人十分肯定没有看错。”
裴时矜狭眸微敛,低头沉吟。
“大人,你说这事可稀奇了,咱们的人都没有看到那曹元淳出宫,他是怎么转瞬就到了盈月茶坊的?”
空气静谧,主仆俩对视了一眼。
“只怕,先前我们查他那间值房还有什么没查出的名堂来。”
萧翎咬了咬牙,摸了摸腰间佩刀:“要不咱们趁现在再去搜罗一回?”
“早朝都结束了,我们还能用什么由头进宫?”裴时矜冷声道。
萧翎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要是想什么时候进宫就都能进宫,那皇城早就漏成筛子了。
裴时矜起身拿起了一旁的披风,“走吧,去盈月茶坊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