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翎想了半晌,茫然的摇了摇头。
“我们查的关于他的太多了,大人说的是哪一桩?”
裴时矜搭着眼皮懒懒道:“兴南王。”
萧翎旋即恍然大悟,以拳抵掌道:“大人是说,曹元淳一直在做两手准备?一边暗中和兴南王联络,一边又胁着魏家,这个老匹夫!”
兴南王是离燕京最近的一个皇室宗亲,如今就在开封府,还是永禧帝的胞兄,当年争夺皇位时他被外遣到了蜀地办事,等他回来的时候恰好只赶上了新帝的登基大典。
据他们所查,兴南王并非表面表现的那么老实敦厚,既能和曹元淳有过通信,说明并非对皇位无意。
只是这么多年下来,缺少的就是那个撺掇他的人罢了。
有人向他递了这枝,他自然也会好好握住才行。
不管在什么时候,裴时矜发现他这个义父好似都喜欢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魏岐山是,兴南王也是,在他眼里都是棋子。
而且都是一样的好拿捏。
他如今已经大概知晓他在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裴时矜似笑非笑看了萧翎一眼:“他好似也并不多老。”
萧翎摆了摆手,不甚在意道:“老谋深算,不是老匹夫是什么,大人莫要在意这些细节。”
“照大人的意思,兴南王很快就要发兵了?”
裴时矜“嗯”了一声,“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一定要救下魏钦远的原因。”
他这几日真的要找个时机带魏钦远进宫一趟,才能让他手里的兵马和皇城里的合在一处,到时再给他的好义父来个出其不意。
他得尽快,因为,距离他毒发已经没剩几天了。
……
裴府里,谢韫下午去了趟魏钦远所在的西院。
这处院子僻静,也鲜少有仆从过来,过往却也是时时打扫过的,胜在雅致幽静。
她到了那里的时候,魏钦远正坐在廊下擦拭着他那柄剑身泛着泓光的佩剑。
那个名叫九州的护卫,则站在他身侧眺望着远处,见到谢韫过来便收起腿站直身子颔首道了一句:“裴夫人。”
九州知晓主子曾爱慕过她的事,也知晓主子还没彻底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