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矜微微侧过头与魏钦远说话,神色并没有什么异样。
好在今日还算顺利,下了早朝裴时矜就带着魏钦远去了皇极殿。
裴时矜特意打听过,今日并非曹元淳伴驾,只皇极殿外也并非就没有那人耳目,他如常与永禧帝禀着政事,末了才声音徐缓地道:“臣今日前来,皆因还有一人想见一见陛下。”
永禧帝微讶,而后见魏钦远缓步上前。
“你、你是?”
魏钦远压低声音,头也垂低道:“罪臣魏钦远,叩见陛下。”
永禧帝倒吸了一口冷气,而后下阶虚扶他起身。
“你如何会在这里?”
魏钦远眸中炯炯,抿唇道:“罪臣要告知陛下的正是那夜宫外真相。”
裴时矜微微退了两步,边留意着殿外的动静。
他听见魏钦远请罪,也听到他提及了曹元淳的谋划,更听到了永禧帝的愕然。
“他入宫这么多年,自入御前后朕从未亏待过他,未料他竟有这等心思!”
永禧帝额头青筋暴起,辛辣无比的愤怒和失望袭击着他的眼眶。
魏钦远一时没有说话,因他知道被一直信任的人背叛实在不是种好滋味。
而且那孟婉兮,虽则不算是个宠妃,到底也入宫了这么多年。
“陛下,大皇子尚且年幼,应是什么都不知晓的,臣现在就只担心那阉贼下一步不知又要做些什么。”
裴时矜这时上前,自怀中掏出几封书信。
“臣这里有曹督公和兴南王通信的证据,信中亦有提及兴南王豢养了私兵,受曹督公唆使,有了谋反的心思。”
“臣猜测,曹督公打的是隔岸观火的心思,待到皇城动乱,他便要寻机会拥大皇子上位,陛下,不能再等了。”
这两封信魏钦远昨日也曾看过,心里更是将那阉贼骂了不知多少遍。
他生平最痛恨的便是如此左右逢源之人,那么他的父亲之死又算是什么?
永禧帝捏着信纸心中惊骇,“朕即刻给你一道密令,魏钦远,你今日既进了宫,可是要助朕平定叛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