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薄日光投落在格窗上,谢韫睁开了惺忪的眼,见榻边人影消失,瞬间就慌了神。
她披衣下榻,门外候着的抱竹听见动静就推开了房门。
谢韫看着她蹙起了眉尖,径直道:“裴时矜呢?”
抱竹答:“姑爷在与魏小侯爷说话呢,婢子劝过姑爷好生休养,姑爷只说已无大碍了。”
抱竹的声音也有一丝无奈。
她不是夫人,只能劝上那么两句,总归不能做姑爷的主不是?
谢韫听闻他还在府里便松缓了口气,柔声道:“那无事了,伺候我梳洗吧。”
她还以为他出了府又去哪里忙活了,心想他真是能折腾,一天都安生不下来。
如今知道他还在府里,她就没什么好操心的了。
谢韫用过了早膳,便去了先前魏钦远在这里那几日时住的那处院子,果然一走到院子里就看到裴时矜也在那里。
两人身形是同样的高大挺拔,相对而立站在一株大榕树下,画面竟是颇为养眼。
谢韫走上前弯唇笑道:“说什么呢,怎么不带我一个?”
裴时矜偏头动作十分自然地执起她的手,细细瞧了瞧道:“在说宫中的事呢,你这手可还疼?”
谢韫抬手摸了摸鼻子,老实道:“是还有些,晚上睡觉无意识动了下或翻个身也有些疼。”
说一点都不疼肯定是假的,她前头十几年过得都太好,就是在槐清巷的那一年都没干过什么重活,便是幼时开始学女红也没将手弄成这样。
裴时矜指尖动作很轻柔,皱着眉看向了魏钦远,忽地伸出了手。
魏钦远不明所以,“你这是干什么?”
裴时矜又恢复了往日不动声色的模样,好似昨日在榻上奄奄一息的人并不是他一般。
他解释道:“你今日不是还要进宫么,顺道向皇上讨一盒玉容膏过来,再让你身边那个长随送过来。”
魏钦远:“?”
皇宫也不是他家开的,他怎么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样子。
昨日说起来还是他救了他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