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为了千鹤(三十五)

夜枭趁机掷出三枚令牌,牌子在空中分解成黑色箭雨,将阿璃的虚影钉在原地。尾鹤真神的羽翼遮蔽天穹,最大的那片羽毛上,赫然显示着解忧自己站在千鹤城废墟中的画面,她的皮肤完全晶化,镰刃插在夜枭与千代的尸骸上。阿璃的轻笑从四面八方传来:

“净秽同归...”

七彩雾气随之凝固成冰晶荆棘,从地底暴起,刺穿三名黑羽众死士。

解忧钩索激射而出,钢钉扎进尾鹤神像的羽翼。借力腾空的刹那,她看见神像心脏位置嵌着面完整的铜镜。镰刃裹着琉璃焰斩向镜面,刃锋被突然出现的阿璃用身体挡住。冰晶似的少女的胸口被贯穿,伤口却不见血,只有沙砾在纠缠外溢。

“没用的...”阿璃的琥珀左眼终于完全被金纹吞噬,“...我们早就是门的一部分了。”

挺好,本尊是谜语人,幻象也是谜语人。解忧一刀蓄力斩击轰在镜面上。

‘喀拉拉...’

裂纹扩散,尾鹤神像的琉璃羽翼开始崩塌,片片坠落的羽毛在地面砸出漩涡。阿璃的身躯渐渐透明,右眼金纹逆流回铜镜之中。

夜枭的狂笑混着黑羽燃烧的噼啪声传来:

“...黄泉的看门狗!”

门内万千毁灭景象几乎定格,最终坍缩成她镰刃上的一滴七彩露珠。时空如被打翻的颜料罐,猩红晚霞与幽绿极光绞成旋涡,夜枭的发丝逆卷如瀑,刺入三名黑羽众死士的后颈,抽出他们的脊椎骨,化作惨白骨鞭甩向半空。

铜镜碎裂后,尾鹤真神的琉璃心脏暴露在外,每搏动一次就撒下万千棱镜碎片,碎片落地即膨胀成内脏外露的琉璃兽。

解忧的镰刃劈开第一头琉璃兽的胸腔,刃尖挑出的不是心脏,而是蠕动的钟表零件。齿轮崩溅,方圆十丈的时空流速忽快忽慢:左侧飘荡的招幌在眨眼间朽烂成灰,右侧的石块倒涌回未炸裂的状态。

第二波琉璃兽已从头顶跃下,它们的利爪抓过青石板,石缝里立即长出牙齿状的晶簇。

解忧纤腰一拧,钩索钉入琉璃兽眼窝,借力腾空时靴底喷出浓缩的火焰。幽幽火柱横扫,将三头琉璃兽熔成彩色糖浆。

“好凶的火...”

夜枭一句话没完,那糖浆突然直立如蟒,内部浮现出千代被锁链贯穿的残影。夜枭骨鞭绞碎糖浆蟒头,腥甜汁液泼在狩生上滋滋作响:

“小心幻象!”

话音未落,被熔化的琉璃兽残躯已重组为阿璃的模样,冰晶凝成的指尖直刺解忧眉心。

无形剑气自指尖迸发,斩碎冰晶的瞬间,周空间突然上下颠倒,幻化出千鹤城的街道模样。解忧蹬着倒悬的屋檐疾退,足尖点过的青瓦尽数化作尖叫的人脸。夜枭甩出骨鞭缠住她腰肢,借力将她拽向空中悬浮的日晷,沿途扑来的琉璃兽皆被狩猎之镰串成血色糖葫芦。

还没等两人松口气,第三波袭击自地底而来。无数菌丝怪物破土而出,每根菌丝末端都粘着颗模糊不清的头颅。这些头颅同时诵念祭文,声波震得周遭建筑纷纷龟裂。不少黑羽众死士七窍流血,却仍在机械式地结阵,他们腕间的锁链早已融进皮肉,随结印动作扯出森森白骨。

解忧旋身挥镰,刃光切开声浪,剑气纵横间打碎一个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