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前提是他心甘情愿才是。
写到此处,她想起那人或许根本不觉得进京是多要紧的事,甚至可能遇到了麻烦,笔锋一转,写道:
“然,澜亦知县子身处地方,百事缠身,或有不为人知之难处。”
“若果真如此,还望权衡轻重,妥善安排,万勿因琐事羁绊,而误大局。”
即便是有难处,但也应以大局为重啊,什么事情,能比得上天子呼唤更紧急呢?
最后,她想了想,还是加上了一句,既是提醒,也暗含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京城非比乡野,规矩繁多,耳目亦众,县子若至,言行还需多加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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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府乃清流之所,若有疑问,或可请教苏师傅。”
“如遇难解困境,便将‘昭华’玉佩献了出去,或能换取些许转机。”
她真的不希望自己的玉佩是被顾洲远拿出来换取一线生机的。
她只想他好好的,把她的玉佩也好好地保存着。
她放下笔,将信纸拿起,轻轻吹干墨迹。
看着上面清秀却力透纸背的字迹,她犹豫了一下,并未留下自己的封号或闺名。
只落款处,用更小的字,勾勒了一朵简笔的兰花。
这是她的小字,亦是只有极亲近之人才知晓的。她不知他是否认得,或许,他根本不会在意。
她将信笺仔细封好,唤来贴身侍女,低声嘱咐道:“你将此信尽快送往昭同商会,让他们尽快交到顾县子手中,务必隐密。”
昭同商会便是她一直跟大同村做生意的所谓“皇商”。
商会里有跟大同村联系的信鸽。
侍女接过信,郑重地点点头,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赵云澜再次走到窗边,望着已然漆黑的夜空,繁星点点。
信已送出,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剩下的,便看那人的造化,以及……他究竟是否将这京城的暗流与她的提醒,放在心上了。
她轻轻摩挲着袖中的琉璃镜,冰凉的触感让她纷乱的心绪稍稍安定。
“顾洲远,但愿你……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