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笔,整理了一下官袍,心中冷笑:“来得倒快,是为那张金虎和揽月阁之事吧?”
他定了定神,摆出公事公办的姿态,来到前堂。
“顾县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许之言拱手行礼,语气不卑不亢。
顾洲远也懒得与他虚与委蛇,直接开门见山:“许县令,本爵今日前来,是为了洪兴帮张金虎与揽月阁之事。”
“敢问张金虎所犯何罪,证据何在?揽月阁又触犯了哪条律法,需要县衙三日一查,五日一扰?”
许之言早有准备,沉声道:“顾县子,张金虎及其洪兴帮,前身乃是地方痞霸,如今虽表面从良,然其纠集闲杂,把持码头、商铺安保,难脱欺行霸市之嫌,本官将其收监详查,合乎大乾律法。”
“至于揽月阁,风月场所,本就易藏污纳垢,本官派人巡查,乃是职责所在,防患于未然。”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强调:“顾县子虽有爵位在身,然勋贵与地方政务乃是两套体系。”
“本官依法办案,即便您是县子,亦无权干涉地方父母官行使职权。”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将顾洲远的质询挡了回去。
他上回在大同村丢了面子,此时说话一点都不带客气的,。
顾洲远眼神微冷,他本不想把事情闹大,但看来这许之言是铁了心要跟他过不去。
“许县令,”顾洲远的声音沉了下来,“洪兴帮早已改邪归正,所做皆是正经生意,你若查无实据,长期羁押,便是滥用职权。”
“揽月阁合法经营,你频繁骚扰,影响生意,与敲诈勒索何异?莫非许县令是觉得,本爵离了青田县,便可任你拿捏?”
这话已然带上了明显的火药味。
熊二在一旁捏紧了拳头,眼神凶悍地瞪着许之言,只要顾洲远一声令下,他就把这酸儒县令的衙门给拆了。
听他态度强硬,许之言仿佛又想起了那一日自己照受到的羞辱。
可如今这里可不是大同村,青田县衙乃是他许之言的地盘!
他冷哼一声道:“顾县子此言差矣,本官一切依律法行事,何来滥用职权、敲诈勒索之说?”
“您若觉得本官处事不公,大可向郡府衙门,或是直接去往吏部弹劾于本官!”
双方僵持不下,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
顾洲远已然失去了耐心,正考虑是否要用更直接的方式解决问题时。
一名驿丞打扮的人急匆匆捧着一个信匣跑进了县衙公堂。
“县令大人!京城八百里加急文书!还有……还有太傅苏府给顾爵爷的私信,一并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