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其他不谈,您是赵先生的母亲,赵先生写信给我,我自然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皇帝在一旁眼皮子跳了跳,这家伙果然有点不知好歹,这不是摆明了昭华的书信比自己的圣旨还管用吗?
“赵先生?”太后微微蹙眉,转而便恍然,“哦,你说的是澜儿是吧?赵先生……这称呼倒是挺别致的。”
太后精神好了些,也有了说话的心思,便拉着苏汐月和赵云澜的手,问起了她们在大同村的趣事。
苏汐月自然是叽叽喳喳,将些不打紧的乡村趣闻、学堂稚子的憨态说得活灵活现,逗得太后眉眼弯弯。
连带着赵云澜紧绷的心弦也稍稍放松,偶尔补充几句,目光却总是不经意地飘向安静立于一旁的顾洲远。
皇帝赵承岳见母后开怀,心情也舒畅不少,他顺势对顾洲远道:“皇帝顾卿,太后虽已好转,但凤体仍需调理巩固。”
“况且,你擒获的突厥右王,事关重大,朕还需亲自讯问,论功行赏也需斟酌。”
“你便在京城多留些时日吧,待诸事落定再回大同不迟。”
这话听起来合情合理,透着皇恩浩荡,但其中的挽留或者说软性控制之意,顾洲远听得明白。
顾洲远咧嘴一笑,皇帝还是不想轻易放他走。
他恭敬回道:“陛下,太后娘娘凤体已无大碍,后续调理,重在精心护理与对症用药。”
“臣可将后续所需药物留下,并详细告知太医院诸位大人用法用量及护理要点,有胡院正等杏林国手在,定能保娘娘凤体安康。”
他顿了顿,继续道:“至于突厥右王咄苾,臣已将其押解至京,听候陛下发落。”
“此人于臣而言,不过是恰逢其会擒获,如何处置,全凭陛下圣裁。”
他这话说得极其漂亮,既表达了去意,又显得毫无私心。
带来突厥右王,本就是为了增加自己面圣谈判的筹码。
如今太后已救,皇帝明面上的封赏也已到手,这个烫手山芋自然是早早交给朝廷为好。
他只想尽快抽身,回他的大同村过逍遥日子。
可内殿的人都是知晓,皇帝根本不是跟顾洲远商量,事实上,也没人敢跟皇帝讨价还价。
皇帝闻言,眼神微动,正欲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