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霜想起几年前自己被迫中止学业的不甘、面朝黄土背朝天时的劳累,在乡间劳作时,茅草像利刃,毫不留情地割破她的皮肤,汗水像浸了盐的针,狠狠往她的伤口里扎。
而进了秦川县城,她也并没有轻松多少,刚来的时候,她每日苦练,即使是冬天,汗水拧下来也有一斤。
她以为一辈子就这样了,没想到……
情绪汹涌而起,阿霜的泪水顺着眼角滚落,她缓缓闭上眼睛,让心中的酸涩随着不断起伏的呼吸逐渐被吞咽下去。
忽然,阿霜的肩头一沉。
她的耳边传来安澜的声音,他说:“你现在,还要带我回家吗?”
他知道死缠烂打对阿霜是没有什么用的,即使他已经上了汽车,如果阿霜不愿意的话,他也无法跟着她一起回到她的家乡去。
每个人都可以乘坐汽车,阿霜不会赶他下去,但若是她直接下了车,那么他去四方村,又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不能威逼,而要利诱。
他说过,他的存在本身,对于阿霜来说,是无法抗拒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