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林元正与刘武轩、赵天欣,眼里皆是欣慰之色,窗外的日光斜斜地洒进屋内,将几人的身影拉得很长,满室都是安稳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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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州衙正厅之中,气氛却是略显微妙,被薛大鼎、马三宝奉为贵客的林安,端起茶盏,缓缓轻抿一口,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马三宝,心中暗自盘衡着什么。
马三宝身着靛蓝厚袍,外罩黑色铠甲,居于右首位,与林安相对而坐。他眉宇间带着武将特有的英锐之气,开口声线沉稳却难掩急切:“林先生此番能慷慨解囊,实在是沧州百姓之福。沧州能多这五百石精米,也能解眼下,雪灾与春耕备耕的民生的燃眉之急。”
林安微微颔首,放下茶盏,轻笑着摇了摇头,笑容里有些疏远。
马三宝顿了顿,面露难色,继续说道:“只是不知,林先生的粮行后续能否再匀出些?折冲府内粮米亦是颇为匮乏,偌军中缺粮,那事可是容易出乱子…………”
这话一出,居于首座的薛大鼎眉头微皱。他心里不由暗自有些担忧,马三宝这般得寸进尺,怕是会惹林安恼怒,五百石精米捐献之事恐生变故。
林安神色自若道:“马将军放心,只要赵氏粮行营生顺遂,粮米倒也不是难事,后续若有需要,我尚可再调度两百石粟米,以解折冲府之困境。”
这话让薛大鼎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他虽埋怨马三宝方才胡乱开口,却不好当面拂其面子,只能不动声色地朝两人拱了拱手,打圆场道:“林先生果然仁厚,马将军也是心急军中弟兄,言语唐突之处,还望先生海涵。”
马三宝眼中精光一闪,悬着的心稍稍落地,随即话锋一转,语气带着几分试探:“先生这般体恤,马某感激不尽。只是尚有一事,马某心中有些揣度,还望先生莫怪,先生既姓林,为何打理的粮行,却是以赵氏为名?”
林安指尖摩挲着茶盏边缘,笑意淡了几分,语气却依旧平和:“左右不过是粮行字号罢了,无关紧要。至于其中渊源,皆是私事,不便多谈,或许往后待到时机成熟,也并非不可言明。”
他抬眼看向马三宝,目光清亮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漠:“马将军只需放心,粮米之事我必当尽力,其他无关紧要的,倒不必过多深究。”
薛大鼎见状,轻咳一声,脸上堆起笑意,岔开话题道:“林先生说得是,粮米之皆是事大,其他的也不过仅仅是个小节。说起来,今日沧州城里另外三家粮商倒是闹了桩糊涂事,堪称一趣,你且听我与你细细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