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万万没想到,不过是上门讨要粮款,那李家郎君竟直接拦了马将军的驾喊冤,以致惊动了折冲府的轻骑。
丘行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扫过脸色难看的两人,冷峻道:“既然惊动了马将军,尔等就随我回折冲府,好好说清楚这其中门道!”
李默这时候却是上前一步,对着丘行恭拱手行了一礼,朗声道:“丘校尉且慢,沈、张两家今日上门,虽有过激之举,但毕竟是因粮款起纠纷,这可与折冲府并无瓜葛。再者,既然李大郎君拦路喊冤,那不知可否让其出面与我等当面对质?想来公道自在人心,丘校尉也不愿助纣为虐罢?”
丘行恭闻言眉头微蹙,倒是没想到李默会突然出面阻拦,且话语间句句点在要害。
他瞥了眼神色稍缓的沈、张二人,又看向李默,沉声道:“你倒有几分胆量,不过倘若这苦主当面,尔等将其迫害又该当如何?”
李默早有应对,从容拱手:“丘校尉放心,今日有折冲府将士在此坐镇,我等怎敢造次?再者,有丘校尉在场见证,自然可保苦主人身安全,也能还我等一个清白。”
说罢,他转头看了一眼张万山与沈静柏,两人立刻会意,忙转身喝令身后奴仆:“都把手中家伙放下!”
那些奴仆本就吓得浑身发颤,闻言立刻丢了手中的棍棒器械,瘫软在地的不在少数。
丘行恭抬手一挥,三十轻骑齐齐收起长刀,甲胄碰撞的声响渐歇。一旁的副将调转马头,径直朝着身后那辆乌木马车而去,显然是要请车上之人出面。
沈静柏与张万山对视一眼,心头皆是一紧,不知那马车上坐着的,究竟是李大郎君,还是那位手握兵权的马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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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木马车车门缓缓打开,走出的人正是此前慌不择路、乱滚带爬钻狗洞出逃的李家大郎君李申良。
他此刻已整理好衣袍,脸上不见半分狼狈,对着丘行恭拱手一礼,转而看向沈静柏与张万山,目光里满是冷意:“二位今日带着人围我李府,不就是想逼我现身吗?如今我来了,倒要听听你们如此迫害于我李家,究竟是何说辞。”
两人一见是他,积压的怒火瞬间上涌,方才的慌乱被怒意取代,张万山更是忍不住厉声喝骂:“好你个李家小儿!躲在这儿装模作样,李家欠我之债,今日必须还来!”
沈静柏脸色阴沉,也咬着牙,冷冷道:“你以为有折冲府撑腰就能赖账?没门!”
李申良本就是个纨绔子弟,对李家商事向来漠不关心,方才不过是仗着折冲府撑腰才硬气了两句,三句话不到便暴露了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