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自己的记忆被压迫到这个地步了,她也还是在稍稍回想后记起来。
“林老师你讲课的时候,讲过这个东西。”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她上初中,妈妈把林见鹿的网课投影到电视屏幕上看,一边看,一边翘着二郎腿,把本子垫在膝盖上做笔记。
邵文君嘲笑她是假努力,明明有写字台可以用,非要在沙发上装模作样。
妈妈笑说你才不懂,要记住一样东西,重要的是把它和当下的情景、情绪、状态整体勾连起来,你看你妈妈现在这个样子,多随心所欲,以后呢再摆出这么个随心所欲的样子,就会想起林老师讲的这首诗了。
爸爸闻言,就把笔记抢过来,说既然记得这么清楚,不妨这就回忆一下发愿书的内容。
妈妈当然背不出,她是那么浪漫的人,肯定天然趋向于去记纸背后的文字。
磕磕绊绊地想起第一句后,妈妈伸手去揽爸爸的脖颈,凑近笑道:“对不起,邵老师,我偏科太严重了,这样,我给你背后面那首诗好不好?”
“不好,同学,你高考的时候难道也能现场让老师给你改题吗?”
“老师,我的高考已经过去二十年了呢,你就不能高抬贵手,放过我这个可怜的学生吗?”
眼看着两人要开始没羞没臊地搞师生play,邵文君面无表情拉过一直坐在旁边沙发上,同样认真记笔记的聂莞。
“小孩子不要看这么恶心的画面,容易长针眼。”
那些已经很久远的画面在眼前一一闪过。
有些从前觉得不重要的细节,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意外地温馨。
林见鹿得你来因为她的话而微笑着点了点头,但见她盯着那张纸出神,始终没有抬起头来,也就没有出声,依旧带着笑容,等候她自己缓缓抬起头来。
大约等了三分钟,才见到聂莞抬头。
林见鹿皱眉。
聂莞自己没有意识到,她在笑着把眼泪往回逼。
这是她从前绝不会在外人面前露出来的模样。
一时间,林见鹿也问出和忆月寒同样的问题。
“那个概念,把你压制得不轻吧?”
“已经……这么明显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