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那些损失的钱财,不管是对于王俣平日的财富而言,还是对全州城那些官员来说,或者是对府库而言,不过如同九牛一毛,算不得什么大数目。

然而在这节骨眼上,再多的金银又有何用?难道真能让人吃金子、喝银子、嚼珍珠来填饱肚子?

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王俣心急如焚,在府中来回踱步,却一时半会儿想不出什么有效的应对之策。

“殿下!”李奎报脚步匆匆,神色焦急地走进屋内,“外面又涌来一批人!”

“哦?从哪里来的?”王俣眉头紧皱,满心忧虑地问道。

“是从汉城来的,殿下!”李奎报赶忙回应,语气中透着无奈与担忧,“而且还有西京的几家!”

在大同江那幽深昏暗的矿洞内,弥漫着一股潮湿而又压抑的气息。

朴成寿原本正机械地做着手中的活计,目光不经意间扫向洞口方向,这一看,惊得他嘴巴大张,满脸的难以置信。

只见开京朴家的主脉族人,竟一个接一个被押送了进来。

沉重的脚步声在矿洞的通道里回响,朴成寿的心也随着这声音越揪越紧。

紧接着,他听到监工那粗哑的嗓音开始点名,而每一个名字,竟都是朴氏一族的人。

刹那间,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如潮水般涌上朴成寿的心头。

他眼神闪烁,迅速蹲下身子,双手紧紧捂住肚子,佯装出一副腹痛难忍的模样。

他微微侧头,偷偷拉住身旁的赤盏,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兄弟,一会儿监工点到我的名,你帮我应一声,我实在疼得受不了,得去方便一下。”

说罢,还不忘咬着舌头,龇牙咧嘴地挤出几滴痛苦的泪花,好让这戏演得更逼真些。

“嗐!多大点事儿,这有啥呀,你赶紧去便是!”赤盏本就是个直肠子的赤诚汉子,心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再说平日里这种替人应个名儿的事儿也不是没干过,当下毫不犹豫就应承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