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云三则是打开后座车门,把钟先生一把按下,嘱咐他趴在后座下面不要动。接着吩咐可木王子把车头掉转,不要熄火。一旦事有不谐,开车先往宽城子方向跑,她们负责断后。
然后又用手指了指裴尧田派来的马弁,说道:
“你——打马到前面去看看情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马弁苦着脸,有些不情愿,毕竟这是有危险的差事。
“你可是这里唯一的男人,你不去探路,莫非是要让我们三个女流之辈去探路吗?”
马弁用马鞭子指了指汽车,意思是:那里不是还有两个男人吗?啥时候你把他俩开除男籍了?
“钟先生是文弱之人,连马都不会骑。而那个开车的司机,其实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毛都没长齐。你要不信的话——可木,你快把裤子脱了,让他瞧瞧!”
马弁服了,于是只好扬鞭打马,往合隆堡方向奔去。当然了,也可能是因为云三已经把手放到了腰间的大肚匣子上……
大约过了两袋烟的工夫,马弁就飞快的打马而回,身后还跟着四五个身穿青灰色制服的军兵。
这些军兵虽然都骑着马,但是却没有马鞍子,属于光杆儿马。而且,这些马匹看着高大,但云氏三姐妹是懂马的,一眼就能看出来,这绝非战马。
而应该是属于挽马。
“大事不妙,大事不妙啊!”那个马弁明显有些慌乱,只顾着一溜烟的往回跑。
“不要急,天塌不了!你慌什么,现在怎么说?”
马弁用手一指旁边的一人,这人挂着中尉的军衔,显然是个军官。
只见这个军官把大檐帽摘下来,用手擦了擦脑门子上的汗水,说道:
“我们是镇守军直属炮兵队的,驻地刚才遭遇了突然袭击。因为没有啥防备,出其不意之下,炮兵队驻地已经被打散花了!”
钟先生在车里听到此言,顾不得危险不危险,急忙推开车门,道:
“是谁如此胆大包天,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袭击吉长镇守军的驻地?这岂不是等同于杀官造反了吗?”
那军官摇摇头,道:“不清楚是谁发动的袭击。那些人都是骑着快马,穿着打扮更是五花八门,看起来像是绺子里的胡子。但是,看他们打仗的路数,又不太像是正经的胡子。此外,这些人对财物并不看重,而是显然就冲着四门火炮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