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杯茶画得倒是挺不错。”我站在一个很欣赏的角度去说。
女儿没学过美术,自然对画画做不到什么信手拈来、不学成才。
但这确实有些轮廓,有点儿意思。
王浩拿着卡片细看,端详好半天。
我给他接杯水,他喝了一半,后续我又接了个电话的功夫回来,他还在看那两张卡片。
这有些令我心动。
他对两个小孩的用心是我都比不上的。若我换在他的角度,或许会从小孩的实际处境出发,却不一定有这么细心细致。
他看到我在一旁发呆,对我招手:“唉,电话打完了?过来一下。”
我垂手走过去。
他把卡片给我看,我把手机顺势放在一旁,认真听他分析。
“这孩子确实有些绘画的天分,我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有点儿自成一派的意思,说不出来的贴合,可能是还没被系统化,灵气足。
回头你单独和孩子谈谈,如果她愿意的话,可以送她去学。”
“这条路会不会有点不太好走?”
听我这么说,他乐了。
“想什么呢?现在才多大就想这么远?又不是让她去学就非得端这一碗饭,且不说让她多一个技术技巧,就多一个兴趣爱好,能愉悦自己也可以。
像之前我们出去旅游,走到哪儿也就只拍照,若是有一个会画画的,她可以现场做画,陶冶情操。”
我被他这一番说辞领到一个舒心幻境中去。
是啊,如果孩子愿意,做为一个陶冶情操的兴趣爱好也很不错。
以后学了几何、或是一些需要绘画辅助的科目,也是大有帮助。
这都是隐形的优势,和懂的人说才有反馈,不懂的也只觉得是人浮想,不落在实际。
“好。有时间我问问孩子的意思,你今天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更好一点?”
我把两张卡片收起来,王浩嘱咐我放好,回头带回家放起来。
“行,放心吧,一定给你保管好。”
把东西放回包,他招手让我回去,于是我又和他合衣躺在床上。
“观察两天出院应该没问题。”他说:“按时间来算差不多是周末出院,我打算去遵义一趟,你怎么想?”
我眉心一扬,手轻轻抬起来又放回被窝之上。
我知道他回遵义是看李小霞。
我在心里盘算着时间,和他说:“碰上周末,要不我们就一块儿去看看霞姐,把两个孩子一起带上,他们也老早都想见见霞姐了。”
“嗯,可以。”
“唉,对了,有个事我想问问你。”
说到回遵义,我突然想起一个事。之前他让人送我去见几个经销商,我们开的那个车并非是平常他开的黑色奥迪。
虽然车是同样的款式,内饰也差不多。但我认得车牌。
不是他开那一辆。
而且后来他出事期间,无论是赵律师还是老方,都没有在财产中提到他那辆车的去向,也不在停车场。
这就有点儿令人费解了。
“什么事儿你说。”
我扭头看他,心里有些浅堵,不过面对他似乎也没什么需要好藏着的,想问就问了或许更好。
于是我手一捏,单刀直入的问:“王浩,你的车……在哪儿?我已经很久没看见了,也不在地下停车场。而且,在你出事期间老方和赵律师都没提到车。”
王浩听得眉心一拧。
“怎么了?是不是我说了什么不该……”
然而我话说到一半被他打断。他抓着我的手,说“没有的事”。
然后他动动嘴角。
刚刚皱着的眉头又重新舒展开。他重新搂着我靠在枕头上,一边肩膀往上抬了抬,语气倒是很轻松:“那个车当了。”
“?”
“处理厂子时和其他该卖的东西一并卖了,想多留点钱在手里,虽然也没多多少出来,但是落到实际处,以后你和孩子也更有保障,起码能顶好一段时间。加上你这边也还没考驾照,我就擅作主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