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她陪着Albert在游轮上待了挺久,看着Albert和其他人玩牌,赢了钱也满不在乎,像孩子在玩积木,将赢来的筹码堆高,然后又调皮地一把推掉。
筹码哗啦啦散落在赌桌上,还有的掉在地上,男人懒散一笑,说一个筹码一万块,谁捡到就是谁的。
这跟天上掉钱有什么区别,阿敏的小姐妹们一拥而上。
岸上的明濠大厦在下昂贵的人工雪,游轮上在下钱雨,其他公子哥看到穿着超短裙的靓女们蹲在地上捡筹码,眼神玩味,也开始扔筹码。
真正的纸醉金迷下,他们就像扔飞盘的主人,狗狗们乐在其中,后来他们直接把最大的筹码往海里扔,让她们去捡。
夜晚的海浪翻涌,他们喊着:“去捡啊!捡啊!”
这场飞盘游戏的发起者——Albert只是撑着下巴,在一旁看着他们笑,时不时抿一口酒。
阿敏不知道该不该加入,那都是钱,是可以救命的钱,只要随便一个筹码,她妈妈的药就有着落了。
可是这些人却将这些钱视作逗弄宠物的玩具。
世间的差距从来如此,穷人哪有资格谈尊严。
Albert看出她的犹豫,说:“你不用去。”
然后他将手中剩余的黑色筹码,全都给了她。
阿敏握紧手中的筹码,她确定在这一秒,她爱上了这个男人。
即使她知道这是飞蛾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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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并没有往阿敏预料的方向发展,那天晚上Albert没有在游轮上过夜,也没有带走她。
因为Albert的青睐,那天晚上,只有她没有被挑中陪人过夜。
后来从栋哥那里她才知道,Albert的喜好不太一般,那天晚上让她坐在旁边,是因为她长得像一个女人。
多年前黎氏曾出过一桩大丑闻,整个集团都深陷舆论漩涡,股东们忙着抛售,股价直逼跌停线,Albert的继母也不例外,拿着钱直接跑了,丢下分崩离析的黎氏与手无寸铁的Albert。
说着,栋哥还给她看了多年前的媒体剪影。
年轻柔弱的贵妇人形象,确实和阿敏有点相似,在这些有年头的照片里,女人美得不可思议。
在这张剪影上,媒体给女人的评价是观音面,蛇蝎心。
“你还是差了点运气和手段。”栋哥叹气,“人家当年可是直接嫁给了Albert的爹地。”
阿敏咬唇不语。
她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栋哥,让我再试试吧。”她说。
栋哥当然巴不得她能傍上Albert,又托人安排了几次,但Albert参加私人派对的频次太令人捉摸不透了,直到她在某个公子哥的生日趴上,她才再次看到他。
“黎先生。”她鼓起勇气上前。
Albert似乎已经忘了她。
她是上门求被捕的猎物,欲擒故纵只会显得愚蠢,于是她选择坦白。
“如果我跟那位长得像的话,其实我可以——”
代替她。
代替又如何,在极致的身份差距面前,尊严一文不值。
男人的眼神微微变化,盯着她良久。
阿敏屏息期待着。
“不可以。”男人语气平静地拒绝了她。
真贱。自己求上门来做替代品,而男人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她。
趴体结束后,阿敏失魂落魄地想要离开,Albert却又让保镖过来找她,带她上了车。
她搞不懂他。
梦幻的星空车顶下,男人缓缓开口。
“我可以出钱给你母亲治病,也可以资助你回内地继续念书。”
阿敏惊讶地张大嘴。
“别误会,我不需要情人。”Albert说,“我也不需要你报答我,你的报答对我来说无足轻重。”
下车前,他对她说:“我跟你说过,你很幸运。”
Albert淡淡望着她,那双美丽的蓝色眼眸不知道在透过她看着谁。
“如果当年的她遇到的是现在的我。”他像是自语,“那就好了。”
回到内地后,阿敏很快就收到了Albert的支票,支票上签的是他的中文名。
黎雅学。
她一见倾心的黎先生,最终成了她的资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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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总,梁敏敏说,她已经报了补习学校。”
“嗯。”办公桌前的男人没有抬头,“以后她的情况不用跟我说了,你定时把钱汇过去就行。”
助理:“好的。”
沉默数秒,见男人没有吩咐,该汇报的已经汇报完了,助理说:“黎总,那我先出去了。”
“等等。”
助理停下。
“爱尔兰那边……最近怎么样?”
助理说:“他们最近离开了爱尔兰。”
黎雅学瞳孔微缩,陡然抬头,立刻问:“他们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