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鸿·终《刻进命中的晚安吻》

画纸的边缘还沾着点淡紫色的试剂痕迹,是上次调试试剂时不小心溅上的,阿贝多却没舍得擦,说“这样更有生活气息”。

“之前就想画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他把画本递给云鸿,指尖在画纸上轻轻点了点。

“以后,我们可以一起把这本画本填满。你刻的木雕,我可以画下来;我研究的试剂,你可以帮我记录数据。”

云鸿接过画本,手指轻轻拂过画纸的纹路。画本里还夹着他以前刻坏的木雕碎片——有歪歪扭扭的小鸟翅膀,有没刻完的凤羽,还有一片小小的雪花。

那片雪花是去年冬天,他们一起在雪地里捡的,阿贝多说“雪花的结晶结构很特别,可以当画本的书签”,后来就一直夹在画本里,连边缘都被磨得有些软了。

原来这个人,早就把他的心意,悄悄藏进了画本的每一页里,像藏着一颗永不融化的糖。

“对了。”阿贝多忽然想起什么,从工具架上取下个银质的小盒子。

盒子是纳贝里士送的,上面刻着生之执政的纹路,据说是墨猹用特殊的金属做的,能隔绝虚数能的干扰。

他打开盒子,里面躺着枚银色的戒指,戒圈上嵌着细小的蓝色晶石。

“墨城主说这个能稳定命途能量。”

“纳贝里士女士送过来的。阿贝多拿起戒指,轻轻套在云鸿的无名指上,戒圈的尺寸刚刚好,贴在皮肤上带着点凉意。

“她说她顺便在这上面刻了‘生之执政’的祝福,刚好,也能当我们‘研究伙伴’的信物。以后看到这枚戒指,就知道你是我的‘专属研究对象’了。”

云鸿抬起手,看着戒指在灯光下泛着的光,又看了看阿贝多认真的侧脸,忽然觉得眼眶有点发热。

他伸手,轻轻握住阿贝多的手,指尖与阿贝多的指尖相扣,戒指的凉意与掌心的暖意交织在一起,像终末命途与人类情感的共存——宏大却温柔,坚定却柔软。“阿贝多。”他轻声说,“以后,我们一起给雪狐起名字吧?上次那只小狐狸,我想叫它‘星石’,因为它的眼睛像遗迹里的星石。”

“好。”阿贝多点头,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还可以一起种风信子。凡祂提特的风信子快开了,温迪说可以帮我们带些花种回来,种在营地的门口,春天就能开花。”

“还有还有。”云鸿的眼睛越发明亮,像盛满了星光,“我们可以一起研究新的甜品!比如把甜花酿加进杏仁豆腐里,肯定很好吃!”

“嗯,不过要适量。”阿贝多笑着提醒他,“甜的吃多了,容易影响实验时的专注力。”

两人靠在折叠椅上,你一言我一语地规划着未来,实验台旁的玻璃皿里,淡紫色的试剂还在泛着银光,却没人再去在意。

帐篷外的雪还在下,风掠过松枝的声音混着他们的笑声,像首温柔的歌。云鸿忽然觉得,所谓的“终末”,从来都不是毁灭,而是像阿贝多说的那样,是“收束无序,迎接新生”——把他所有的慌乱、不安、迷茫,都收束成和这个人在一起的安稳与笃定。

不知过了多久,通讯器忽然响了起来,是温迪发来的视频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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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鸿接起时,屏幕里立刻出现温迪的脸,他正举着串糖葫芦,身后是城主府亮着灯的窗户:“打扰二位亲热了?”

云鸿把镜头转向阿贝多,笑着说:“没呢,在跟阿贝多一起规划未来。”

他晃了晃手上的戒指,“你看,阿贝多给我的信物。”

屏幕里传来墨猹无奈的声音:“别闹,人家在忙。”

接着墨猹的脸出现在屏幕里,他看了眼云鸿手上的戒指,嘴角弯了弯。

“挺好的。雪山晚上冷,小心别冻死了。”墨猹依旧的嘴毒。

“知道了,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等我们忙完,就请你们吃杏仁豆腐,给你加一堆糖,齁死你。”

挂了通讯器,帐篷里又恢复了安静。

阿贝多拿起实验台旁的杏仁豆腐,打开盒盖,一股甜香立刻弥漫开来。

他用勺子挖了一勺,递到云鸿嘴边:“尝尝,看看是不是你说的双倍糖。”

云鸿张嘴接住,甜腻的味道在嘴里散开,比平时吃的更甜,却一点都不腻——因为阿贝多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嘴唇,带着点微凉的温度,比杏仁豆腐还让人心里发颤。

“好吃。”云鸿笑着说,伸手挖了一勺递到阿贝多嘴边,“你也尝尝,甜的能让人心情变好。”

阿贝多张嘴接住,甜香在舌尖散开,混着云鸿指尖残留的温度,像颗融化在心里的糖。

他忽然觉得,或许人类情感的奥秘,就藏在这些细碎的日常里——藏在递来的甜花酿里,藏在刻满心意的木雕里,藏在相扣的指尖里,藏在这碗加了双倍糖的杏仁豆腐里。

那天晚上,他们没再研究试剂,而是坐在火堆旁,一起翻看那本画本。

阿贝多给云鸿讲他画每一幅画时的想法——画雪山晚霞时,是因为云鸿说“晚霞像融化的金子”;画雪狐时,是因为云鸿蹲在雪地里给雪狐梳毛的样子很温柔;画遗迹的星石时,是因为云鸿握着他的手说“有你在,什么危险都不怕”。

云鸿则给阿贝多讲他刻每一个木雕时的心情——刻小鸟时,是因为想送阿贝多一个能放在实验台旁的小摆件;刻凤羽时,是因为阿贝多说“凤羽的纹路很特别”;刻交颈白鹰时,是因为想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