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一语,戳破了秦钟最后的一点幻想。
他怔怔望着贾琏,胸口剧烈起伏,眼中透出不甘。
贾琏又不是贾宝玉,对秦钟这小孩儿没有半点情愫,他甚至反倒从一开始就挺膈应这小孩儿的阴柔、冷酷、矫情的。
于是乎这会子也没什么妇人之仁,索性有话直说。
“你真以为自己就是受了点子风寒,就快丢了性命?还有你那老子,就被你气那么下儿,至于三五日都没熬过去,竟被你活生生气死了?”
“我实话说与你听:是有人害你,害你老子,害你们全家!”
“且不说你那帮子不要脸的族人,就眼吧前儿你这宅子里,就已然被人做了局,给弄成了阴气大宅!你以为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一场风寒就好不了了呢,是因为这阴气大宅在吸你的阳气,你能好的了吗?”
秦钟听了果然激动起来,一双眼珠子都鼓起来,像是要从干枯的眼眶子里凸出来。
好好儿的一个比女孩儿都好看的小男生,这一刻竟森怖如厉鬼!
“是谁?是谁要害我,害我父亲,害我们家?”
贾琏神色清淡,“你别问我,问你自己。”
“你年纪也不小了,就算你曾经少不更事,那这会子性命攸关了,你若还心里什么影儿都没有,那你就白死了,你还该死!”
秦钟直挺挺躺回去,翻着白眼儿望着天,绝望而又用力地思考着。
秦钟能这样也好。让他心下有个执念,还有一口气决绝不肯咽下,这比人参好使,能牢牢吊住他的命。
贾琏瞧秦钟半天还没说话,这才慢条斯理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你姐姐……你姐姐,你老子,你,你们三个这么前后脚地丧命,我瞧着怕是同一伙人干的。你姐姐怕也是死在这些人手里。”
贾琏说完秦可卿,秦钟倒没有之前那么激动了。
贾琏知道自己绝没有看错,秦钟神色之间甚至还有隐隐的一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