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柳荀抬手制止,"陛下震怒,也是情理之中。"
"可这也太......"余纯皱眉,"南离使臣欺人太甚!他们分明是......"
"嘘!"柳荀警惕地扫视四周,示意他不要说下去。
宫门外虽然人不多,但谁知道哪个角落里会藏着什么人?这个节骨眼上,任何不谨慎的言论都可能引火烧身。
"太尉,"李震叹了口气,"您千万要保重身体,切不可因此气坏了身子。我等还需仰仗太尉主持大局啊!"
柳荀苦笑。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可他们都明白,这次他是真的伤筋动骨了。
一千万两啊!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更是实力的根基。他们这些年能在朝中站稳脚跟,靠的就是柳家的财力支撑。
如今这根基动摇,整个派系都会受到影响。
"诸位的好意,柳某心领了。"柳荀拱了拱手,"时候不早,柳某先行告退。"
"太尉......"李震还想说什么。
"回去准备银子吧。"柳荀打断道,"三日之期,耽误不得。"
说完,他转身向马车走去,背影显得格外孤寂。
李震和余纯站在原地,看着那个佝偻的身影,一时无言。
他们都明白,今天这一幕,或许预示着朝局的巨变。而他们这些依附于柳荀的臣子,将面临怎样的命运,谁也说不清。
"走吧。"最后还是余纯叹了口气,"我们也该回去了。"
两人转身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暮色中。
宫门外只剩下一片萧瑟的秋风,卷起几片枯黄的落叶,在空中打着旋。
"柳太尉!"
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突然响起,让柳荀停下了登车的动作。
三皇子苏恒与御史中丞魏光并肩走来。苏恒一身玄色锦袍,腰间玉佩叮当作响,脸上挂着那标志性的假笑。这位皇子从小就说话阴阳怪气,最喜欢看人难堪。
"臣参见三皇子。"柳荀强撑着行礼。
"哎呀,柳太尉这是要回府了?"苏恒故意拦在马车前,眉毛一挑,"本王刚听闻太尉高义,为解国库之忧,竟愿捐出千万家财。啧啧,真是让我等皇子汗颜,百官敬佩啊!"
他说这话时,眼角眉梢都带着一丝戏谑,仿佛在看一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