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头戴铁盔的士兵踹开隔壁的木门,里面传来孩子惊恐的哭声:“妈妈!我怕!”那撕心裂肺的哭喊,让慕江吟的心揪成一团。
“什么人?”士兵端着枪冲了过来,盔甲上的金属装饰在雨夜泛着冷光,眼神凶狠,“鬼鬼祟祟的,莫不是在藏违禁品?说!是不是和城外的反抗军有勾结!”
王婶立刻挡在慕江吟身前,挤出笑脸,声音却止不住地发抖:“军爷,这是个教书的老师,正经人家的闺女,良民,大大的良民!您看她文文弱弱的,哪能干那些事啊!”
她边说边从围裙里掏出几个温热的红薯,“您看,这是刚烤的,填填肚子......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您高抬贵手......”
士兵不耐烦地一把挥开红薯,红薯滚落在地,沾满了泥水。他狐疑地打量着慕江吟,突然伸手去抢她手中的教案。
慕江吟死死攥着,却被士兵一巴掌打翻在地,教案散落一地。泛黄的信纸上“小吟亲启”几个字不经意间露了出来。
“这是什么?”士兵弯腰捡起信纸,粗糙的手指搓开褶皱,眼神瞬间变得阴鸷,“哼,果然有问题!跟我们走一趟!我看你就是反抗军的眼线!”
千钧一发之际,巷子另一头突然传来剧烈的爆炸声。“轰!”整座房子都跟着震动,窗棂上的玻璃哗啦碎裂,飞溅的玻璃碴擦过慕江吟的脸颊,划出一道血痕。
所有士兵都被惊动,领头的军官用异族语言大喊:“那边有情况,全体集合!快!别让反抗军跑了!”
趁着混乱,王婶赶紧扶起慕江吟,急得直跺脚:“快走!从后门!我听码头的老李说,今晚有艘商船要去渝州!再晚就来不及了!他们要是反应过来,你就完了!”
慕江吟咬了咬牙,转身抓起墙角的油纸伞冲进雨幕。暴雨中,她朝着码头的方向拼命奔跑,怀中母亲写的信被雨水浸透,墨迹晕染开来,可她顾不上这些,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带着证据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