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饭也不吃了,关上门就出了大院,一直走到巷口等着。

周秀芬盯着街道,既期待又忐忑,时间仿佛变的无比漫长。

小丫头抬头看着她:“娘,姥爷长什么样?”

周秀芬苦笑:“娘也忘了。”

半个多小时后,一辆吉普直直驶来,按着喇叭示意几人让路。

李文华一边让路一边猜测道:“会不会就是这辆车。”

没人能回答他,谁也不知道是不是,只能看着车开进巷子。

“我们跟过去看看,万一就是这辆呢。”

老太太也意识到,时过境迁,大家碰见都未必能认出来,跑到巷口等也没用。

几人又往回走,远远就看到车确实是停在他们院门口。

有个穿军装的正在和院里出来围观的打听消息,在他身后还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老人穿着长褂,手里杵着拐杖,侧着脸看不清面容。

周秀芬越走越慢,直到有人朝他们指了指,和军人说了些什么。

老人才转身看过来,他消瘦的脸上不光有时间留下的刻痕,还有一道道伤痕。

周秀芬一步步走近,眼泪哗哗的流,伸手想要抚摸老人脸上的伤痕时,被老人抓住了。

“小芬,你是爹的妮儿小芬?”

“爹!”周秀芬抱着老人痛哭。

老人颤抖的拍着她的背,嘴里喃喃道:“长大了,爹的妮儿长大了……”

两人良久才分开,老人细细打量着周秀芬,“这么多年一定吃了不少苦吧?是爹不好,爹对不起你们。”

周围人越聚越多,都是从各院里出来瞧热闹的。

李文华小声说道:“娘,咱们带姥爷回家说。”

老太太也道:“对对,秀芬,亲家,咱们先回家。”

李文华走到挤在门口的人前,“麻烦让一下。”

人群让开一条路,等周秀芬搀着人走过,又聚拢到一起小声八卦着。

杨瑞华用手背偷偷碰着阎埠贵,意思是:你看这人都得当兵的开车送,李家这下了不得了。

阎埠贵烦躁的把她手拍开,我又不瞎,还能看不见,关键是悔之晚矣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