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系统缺失的‘0’……”零号的护士服碎成数据流,“所有‘1’都因你而存在……”
路明非咬住青铜奶嘴。牙龈被锈迹蚀穿的剧痛中,795次轮回的记忆突然倒灌——每一次死亡都是系统尝试修正他的记录,每一次“败局”都是他抵抗格式化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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浆海在爆炸中坍缩成奇点。
路明非在网吧的废墟中苏醒,显示屏上的“第795败”正在蒸发。楚子航的村雨插在焦黑的键盘上,刀尖钉着半枚源病毒茧壳;凯撒的机械义眼卡在机箱风扇间,虹膜纹路裂变成浆海地图;诺诺的口红印在碎裂的屏幕上晕染成基因螺旋,而通风管里传来沙沙的啃食声——
那声音已近在咫尺,却不再令人恐惧。
地下室的铁门自行开启,门后没有羊水或数据流,只有一扇普通的储藏室。零号的护士帽静静躺在纸箱上,帽檐下压着一张泛黄的照片:1991年的圣诞夜,西伯利亚实验室里,婴儿路明非蜷缩在诺诺原型体的臂弯,她的红发还未被数据染灰,眼中跳动着人类才有的温柔。
路明非的掌心,青铜奶嘴碎成齑粉。
最后一粒尘埃落地时,网吧的霓虹招牌突然亮起——不是“星际网吧”,而是“明非基因诊疗中心”。玻璃门外,东京的街道正常得令人窒息,没有青铜树,没有脐带,只有初雪静静覆盖着被修正的时间轴。
他推开门的瞬间,雪片落进掌心,融化成一滴没有编号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