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救到底,总不能放着你不管吧?”
陈彦淡淡道。
面对着陈彦的回答,宿鸿禛什么都没有说。
今年他十三岁,自打他从姑父家逃走之后,已经在这辽陇之地流浪了快四年的时间。
他遇到了很多人。
有许多好人,也有许多坏人。
但最多的,还是冷眼旁观一切与自己无关之事,麻木的人。
活着,本身就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这便是宿鸿禛对这个世界的看法。
陈彦带着宿鸿禛,从这镇上找了间客栈。
客栈的设施很老旧,并且还有一股霉味儿,至于价格,更是一点都不便宜。
毕竟在这边远的小镇上,也很难找到别的住处。
不过对于陈彦而言,这还是完全是负担的起的。
从贺州出来的时候,他身上带了不少银两。
他订了两间房间,一间给宿鸿禛暂住,另一间则是自己留着修行。
在从贺州逃出来的这些日子里,陈彦也并未懈怠。
除了赶路和必要的休息时间之外,他全部都用于了修行。
无论什么时候,恢复修为,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陈彦很清楚,这小镇绝非是久留之地,甚至因为大虞的混乱,恐怕很有可能,用不了太长时间,这辽陇也会受到波及。
想要心无旁骛的修练,必须得找个安稳的地方才行。
而这大虞周边诸国,最为安稳的国家,应该是——
……
云溪国,江渡郡。
这座位于云溪国境内两条最主要的河流交汇处的城池,是连接云溪国东西南北的最重要的水路枢纽。
并且依托于这个优势,使它成为了云溪国境内,经济文化最为繁荣的最大城市。
哪怕是作为国都的望溪,其规模和人口也都全然不及江渡郡。
坐落在江渡郡中心位置的,是一座壮观的府邸。
有货郎扛着扁担从这座府邸的面前走过,路过这府邸门前两头威严的石狮子时,他抬头朝着古朴的玄铁木门之上的牌匾方向望去。
只见那块边框镶金的乌木牌匾之上,赫然书写着两个铁画银钩,筋骨遒劲的大字——
“康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