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下去,但目光中已带着深深的担忧。
我走到悬挂在墙上的巨幅地图前,目光落在关中平原那片富饶的土地上。
手指从长安划过,指向南方,那里,正是被秦岭和大巴山环抱的汉中盆地。
“元直,你说,曹操现在最想做什么?”我问道。
徐庶沉吟片刻,道:
“依庶之见,曹操刚刚平定关陇,首要任务当是稳固后方,消化战果。
西凉之地,羌、氐杂居,马超、韩遂虽败,但余烬未熄,仍需时日安抚或清剿。
按理说,短期内不宜再动刀兵。”
“按理说,确实如此。”
我点点头,手指却指向了地图上汉中的位置,
“但曹孟德不是一个按常理出牌的人。
关中已定,他会允许卧榻之侧,有我们这样一个‘异数’存在吗?”
我顿了顿,继续分析道:
“西凉的‘余烬’虽在,但马超已成惊弓之鸟,韩遂更是冢中枯骨,短时间内难以形成大的威胁。
曹操完全可以留下一部分兵力在关中弹压、清剿,将主力调往他处。
那么,他的目标会是哪里?”
我的目光扫过地图上的几个方向:
“向东,与孙权在濡须口对峙?
他刚经历赤壁之败,短期内未必想再在长江上冒险。
向南,图谋荆州?
刘备新得荆南四郡,又有关羽镇守,曹仁在襄樊一线与之相持,暂时也难有大的突破。
那么……”
手指最终落在了汉中。
“这里,就成了最有可能,也是最具战略价值的目标。”
徐庶的脸色更加凝重:
“主公所言极是。
汉中北据关中,南扼巴蜀,乃是益州门户。
若曹操得汉中,则可俯视西川,随时南下。
反之,若我等据有汉中,则可屏障益州,甚至伺机北伐关中。
如此战略要地,曹操岂能不觊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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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
我冷笑一声,
“还有我这个曾经在他眼皮底下‘溜走’,如今又占据了他名义上封给我(实为羁縻)的地盘的人。
以曹操的性格,恐怕早就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