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朕才向醇亲王提议开办实业,开源节流。这是为皇室长远之计,不能坐以待毙,总要寻些新的生财之道,以保皇室在这乱世之中不至于陷入困窘。”
凌霄目光扫过殿内,似在思索,又似在自语:“至于引入民国政府,其最终的目的也并非革除内务府这般简单。”
他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意,“你们细想想,就说说宣统一朝以及先帝时期,这内务府的官员,贪污成风。”
“内务府官员借着皇室的名义,巧立名目,中饱私囊,那贪污的银两,怕是比一年的岁费还要多吧!”
说道此处,凌霄眼神一凛,声音陡然提高。
“咱们引入民国政府,便是要让他们做这个恶人。让他们去彻查内务府,一件一件,把那些贪污的账目都给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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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那些赃银,自然得乖乖吐出来。”
这不仅能为皇室追回大量银两,充实库银,还能趁机换一批内务府的官员,把那些蛀虫都给清除出去,换上能干事、靠得住的人。”
凌霄微微眯起双眼,仿佛看到了未来内务府焕然一新的景象。
“如此一来,既解决了内务府贪污的积弊,又有了追回银两充实皇室财力的法子,还能顺势整顿内务府,让其能更好地为皇室服务,何乐而不为呢?”
他目光再次望向载沣,带着十足的信心。
“这一切,不过是借民国政府之势,行皇室革新之实罢了。”
“只要咱们把控好分寸,定能让皇室在这复杂的局势中,稳住根基,重振旗鼓 。”
凌霄目光沉稳而深邃,微微眯起双眼,看向醇亲王载沣,接着说道。
“民国政府对内务府有了监督审查之权,这乍一听,仿佛他们的手能伸进紫禁城每处与经费相关的角落。”
他轻吸一口气,缓缓踱步,声音不疾不徐,却字字透着洞察世事的智慧。
“可皇室对于经费究竟如何使用?这其中的门道,又岂是他们能轻易窥探清楚的?”
凌霄伸手轻轻比划着,“就说这宫廷日常起居,从每日的膳食安排,用到何种食材,取自哪个御膳房库房,每样菜品的用料分量,皆有严格定制。”
这些细微之处,关系着皇室的传统与体面,岂是外人能随意干涉?”
凌霄凝视着醇亲王,眼神中透着笃定。
“再说说这宫殿的修缮维护,紫禁城广袤无垠,亭台楼阁无数。”
何处该修,何处该补,用的材料是上等金丝楠木,还是普通松木,皆要依皇室的规制与实际需求而定。
“还有那众多祭祀大典,仪式流程繁琐,所需祭品、仪仗,皆有祖宗定下的规矩,经费的流向,精确到每一笔的用途,这背后是千年传承的规矩与礼制。”
凌霄微微前倾身体,目光紧紧锁住载沣。
“那他们还能管得了吗?就凭几张报表,几份审查文书,想要摸清这其中的复杂脉络,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们根本不了解这宫廷生活,不熟悉这其中的规矩礼制,就算有监督审查之权,也只是徒有其表罢了。”
凌霄站定身形,神色自信且从容,“他们不清楚其中的关节,在审查之时,只能被我们牵着鼻子走。”
“我们只需按照祖宗之法,依规行事,哪怕他们想鸡蛋里挑骨头,也无从下手。”
凌霄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微微上扬,“所以说啊,这监督审查之权,看似厉害,实则对我们皇室影响有限。皇室有自己的运转规则,岂是他们想打破就能打破的?”
凌霄微微坐直身子,神色沉稳,目光沉静如深潭,看向醇亲王载沣,缓缓说道:
“至于醇亲王所担忧的,无非是皇室失去这些遗老遗少的忠心扶持,那皇室将寸步难行。”
凌霄轻轻摇了摇头,目光扫过殿内寂静的角落,似在审视着这看似合理的担忧。
“且不说这如今究竟有多少人是忠心耿耿,死心塌地与皇室。但不可否认,确是有这样一批人在。”
凌霄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讽刺。
“近几个月来,朕听陈宝琛师傅与外界遗老遗少的联系,得知是有许多忠于皇室的旧臣,在得知朕退位后相继自杀的不乏少数。哼,他们的忠心,可歌可泣,朕心中亦有敬意。”
然而,凌霄的眼神渐渐变得锐利,声音也加重了几分。
“但那又如何?他们的忠心,是针对曾经至高无上、掌控天下的大清皇室。”
“如今大清已不复往昔,覆灭的结局已成定局,他们这般执着,不过是徒增伤悲,让皇室背负更多无谓的负担罢了。”
凌霄缓缓站起身来,在殿内踱步,身影在光影中显得愈发坚毅。
“朕并非冷酷无情,不顾往昔情分。可皇室若一直沉浸在这些旧臣的忠心所带来的虚幻安全感中,如何能看清当下的局势?如何能在新的时代中寻得生机?”
他的目光重新落在载沣身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
“他们或许为皇室牺牲了性命,可这并不能改变皇室如今衰落的现实。”
我们不能让这无谓的牺牲成为阻挡皇室前行的枷锁,更不能因此而束缚住谋求新生的脚步。
皇室的未来,需要皇室以新的眼光、新的策略去开拓,而不是局限于这些旧有的关系与观念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