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给我搜!他们带着步卒,跑不快!一定是藏到哪个山沟里去了!”
北狄骑兵四散开来,如同梳子一样梳理着涿州周边。
他们找到了赵暮云大军西去的踪迹,马蹄印、车辙印清晰地指向须陀河方向。
“想渡河跑?没那么容易!”
阿剌罕立刻分兵,命令一部精锐轻骑先行,抢占上游几个主要渡口。
主力则紧随其后,准备半渡而击,或者等赵暮云渡河后衔尾追击。
他并不知道,赵暮云选择的渡河点,并非那些常规的主要渡口。
而是一处水流相对平缓的河湾。
河岸地势复杂,易于隐蔽。
当阿剌罕的先锋骑兵气喘吁吁地赶到上游渡口严阵以待时,赵暮云的主力已经利用连夜搜集和赶制的皮筏、木排,悄然渡过了须陀河,进入了大名府地界。
站在北岸,回望南岸隐约可见的北狄骑兵烟尘,武尚志、郭洛等人心中对赵暮云的先见之明佩服不已。
若真固守涿州,此刻已被团团围困。
若走常规渡口,恐怕真要被人“半渡而击”。
“大都督,接下来我们如何行动?”
奚胜瓮声瓮气地问道,他肩上的陌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赵暮云看着南方一望无际的平原,目光深邃:
“让弟兄们抓紧时间休息,轮流警戒。我们……等。”
“等?”众将不解。
“等阿剌罕过来。”
赵暮云淡淡一笑,“他找不到我们,会比我们更急。等他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时,就是我们活动筋骨的时候了。”
他心中默念:运动战的第一要义,就是调动敌人,而非被敌人调动。
现在,棋局才刚刚开始。
阿剌罕,你会怎么下这第一步呢?
而我这来自另一个维度的“棋手”,给你准备的,可不止是躲猫猫而已。
真正的降维打击,在于信息、在于节奏、在于对人心和战局的精准拿捏。
这河北大地,就是我的棋盘。
而你,只是棋盘上一颗比较显眼的棋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