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子时,请诸君带着本门的百年账册,赴观星台一聚。”宁羽裳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如同剑光劈开殿外的暮色一般,令人心头一震。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殿外的暮色中突然惊起一群血羽乌鸦,它们拍打着翅膀,发出阵阵聒噪的叫声,仿佛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所惊扰。
“若有人缺席……”宁羽裳的话语没有说完,但其中的威胁之意已经不言而喻。
喻清尘嘴角含笑,眼神温柔地看着宁羽裳,然后像变戏法一样从袖子里掏出一颗梅子糖,轻轻地塞进了她的嘴里。
“嗯……”宁羽裳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嘴里的梅子糖让她不禁皱起了眉头,但还是顺从地嚼了起来。
喻清尘见状,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他对着众人眨眨眼,调皮地说道:“我家羽裳的意思是,庆功宴的八宝鸭该凉了,大家快趁热吃吧!”
众人听了,先是一愣,随后哄堂大笑起来,原本有些紧张的气氛也一下子变得轻松愉快了许多。
然而,当最后一位掌门拂袖离去后,宁羽裳的身体突然晃了一下,险些摔倒。喻清尘眼疾手快,连忙伸手扶住了她的手臂。
“羽裳,你怎么了?”喻清尘关切地问道,同时注意到宁羽裳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还冒出了一层细汗。
宁羽裳紧紧抓住喻清尘的衣袖,艰难地说道:“我……我感觉不太对劲……”
喻清尘心中一紧,他仔细观察着宁羽裳的状况,发现她的经脉里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横冲直撞,而那股力量正是从空间裂缝中溢出的银雾。
不仅如此,药田中那株原本已经枯萎的龙血草竟然诡异般地复活了,而且还在疯狂地吞噬着其他灵植,仿佛失去了控制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喻清尘眉头紧锁,满脸忧虑地看着宁羽裳。
宁羽裳的目光落在了韩立手中的盟主玉牌上,突然,她发现玉牌上竟然浮现出了一道细微的裂纹。
“不对劲……”宁羽裳喃喃自语道,“那傀儡丝……”
“嘘——”喻清尘连忙打断了她的话,然后将她散落的鬓发温柔地别到耳后,他的温热呼吸擦过她冰凉的耳垂,让宁羽裳不禁颤抖了一下。
喻清尘轻声说道:“赤霄宗主方才离开时,我看到他的袖口沾了傀儡丝的金粉呢。”
说罢,他伸出手指,用指尖残留的糖霜在窗棂上画出了三瓣梅的形状。
宁羽裳定睛一看,心中顿时明白了过来,这正是柳如烟暗中留下的追踪印记。
柳如烟像一只慵懒的猫,斜倚在廊柱的阴影里,微微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把玩着从某位掌门身上顺来的乾坤袋。
皎洁的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穿过雕花的窗棂,洒在她身上,仿佛给她披上了一层银纱。月光掠过她那微微勾起的唇角,仿佛被她的笑容所吸引,竟惊飞了藏在她衣袖中的窥心蝶。
这只小巧的蝴蝶,翅膀上闪烁着淡淡的蓝光,如同夜空中的星星。它轻盈地从柳如烟的发间银蝶步摇里钻出,细足沾着星屑般的磷粉,在绣着赤霄宗暗纹的袋口轻轻一划,袋口便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缓缓张开。
“果然藏着好东西呢。”柳如烟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她的目光落在袋中滚出的血色玉简上,嘴角的笑容愈发灿烂。
月光洒在玉简上,那上面的魔纹如同有生命一般,缓缓游动着,散发出诡异的光芒。这分明是魔门用来控制人心的噬心蛊咒,是一种极其邪恶的法术。
三更的梆子声突然响起,清脆而悠长,在寂静的夜晚中回荡。这声音惊飞了檐角的铜铃,铜铃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仿佛是在为柳如烟的行动伴奏。
她嘴角的笑容依旧未变,只是眼神变得更加锐利。她轻盈地站起身来,如同一只夜行的鬼魅,踏着满地碎银似的月光,缓缓地走向炼丹房。
路过赤霄宗别院时,空气中突然飘来一股淡淡的雪松香。这股香味如此熟悉,以至于柳如烟不禁停下脚步,仔细嗅了嗅。
她定睛一看,只见喻清尘正蹲在琉璃瓦上,专注地剥着糖炒栗子。他的手法熟练,一颗颗栗子在他手中迅速被剥开,糖霜簌簌地落在下方巡逻弟子的发冠里,仿佛下了一场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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