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镖头望着对方的身影远去了,不屑地哼了一声:“干的世俗腌臜,还自称什么仙门,嗤。”
裴夏看了一眼许浊风。
老许自然是听见冯席的话了,他脸色倒是不见难看,只是手又不自觉地摸向了烟杆子。
裴夏也抽烟,对抗祸彘深感疲惫的时候,就会来一根。
可能许浊风也差不多吧,心烦的时候就想嘬两口。
他注意到了裴夏在看自己,有些无措地四下张望:“呃,我是不是该给你们拿拿行李?”
几个人都是空手,最大的行李是裴夏的剑。
本来也没打算待多久,长则五天,等许程风的寿辰结束,混在人群里下山。
短则三日,裴夏养好精神,图个避事,偷偷摸摸地溜了。
“不用,先休息一会儿吧,然后……”
裴夏看看自己三人身上风尘仆仆的:“然后,这山上有没有什么能采买的地方?我们去买点干粮,弄身换洗衣服,也该洗个澡了。”
他说完,朝着许浊风扬了扬下巴。
老许上山,不就是为了看看宗门如今的状况吗,正好是个由头。
许浊风了然,点点头:“雪燕门下山不便,是有个货卖的地方,山下镇子的行脚商会每日挑担上山来的。”
那就好,省了不少麻烦。
往里推开主屋,中间一张圆桌,两边都是暖室,有床。
“噢噢噢噢,是床!”
陆梨撒开脚,“噗”一声就趴到了床上,软绵绵的,舒服的她连着滚了好几圈。
徐赏心也坐到床沿上,长舒了一口气。
自打逃离北师城到现在,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沾到软床。
总有种漫长旅途,暂时告一段落的放松感。
裴夏也松了口气,他坐在中间的木桌旁,翻开茶碗给自己倒了杯水:“是要好好休息几天了。”
他自己无所谓,早些年行走江湖,餐风露宿都习惯了,又因为祸彘,本来就睡不踏实。
但梨子还小,徐赏心更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
别看这一路上跟着镖队,但实际就没有哪次露宿是真歇息踏实的,每次总会积累一点点疲劳,怎么也消不掉,时间一久,身体撑不住的。
歇了一刻钟,屋里开始安静下来。
靠着床的陆梨和徐赏心已经先后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