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轩站在殿中央,仰头望着穹顶的九龙藻井。
那些用金箔贴成的龙此刻在他眼里都成了活物,龙须上的金粉簌簌而落,像下着一场细碎的雨。
左侧的白玉阶上,神王昊天端坐在云纹王座里,玄色衮服上绣着三十六颗星子,每颗都流转着星辉——那是神界独有的星髓。
他的目光扫过田轩时,像有冰锥扎进骨髓。
右侧的青玉石阶上,鬼王阎罗斜倚着骷髅雕花木座,指尖转着颗漆黑的骨珠。
他的脸隐在青雾里,只露出一双泛着幽绿的眼,笑起来时,雾里飘出腐叶的腥气:"人皇倒是好大的面子,能请动我和神王同坐。"
"若不是你鬼界的阴兵先出了岔子,本王何须来这人界受闷?"昊天的声音像青铜编钟撞出的裂音,震得殿角的青铜鹤灯直晃,"上个月边关二十里百姓暴毙,身上的伤分明是阴爪印。"
"神王这是在怪我?"阎罗的骨珠"咔"地裂开一道缝,"神界的天门锁被破时,你们的守关天将可是连影子都没抓到。
若不是那锁魂链断在人间界,本王的冥河早被怨气冲垮了。"
"够了!"李渊拍案而起,龙袍震得案上的《三界律》哗啦翻页,"现在不是互相推诿的时候。"他转向田轩,"田公子,把你方才说的,再说一遍。"
田轩深吸一口气。
他能感觉到吕瑶站在身后半步,清月铃的震颤透过衣袖传来,像在给他打着节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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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出怀里的记忆碎片——那是从天门深处的断碑里抠出来的,表面还沾着神界特有的星尘。
"诸位请看。"他将碎片按在殿中央的水晶台上。
淡金色的光晕腾起,映出一段模糊的影像:白虎神将站在冥河边,手里攥着半块引魂幡,正将什么东西浸入黑水。
画面里传来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癫狂:"等三界平衡被打破,我就是新的......"
"啪!"昊天的手掌拍在王座扶手上,星髓绣成的星子应声碎裂。
他的瞳孔里翻涌着银河般的光:"白虎?
他不是在十万年前的神魔大战中陨落了吗?"
"陨落的是他的肉身。"田轩盯着影像里白虎腰间的玉牌——那是神界"镇北"二字的虎符,"我在天门的断碑里发现,当年他用禁术将魂魄封在引魂幡里。
而暗影使者......"他看向阎罗,"用的正是这种禁术。"
阎罗的青雾突然散了些,露出半张爬满鳞片的脸:"所以你说的'三界之钥',是要用来平衡被禁术打破的轮回?"
"不错。"田轩感觉后背沁出冷汗,但声音反而更稳了,"三界本有轮回之力维持平衡:神界司秩序,鬼界司往生,人界司因果。
可白虎勾结的势力,正在抽取轮回之力为己用——天启塔的镇灵阵、天门的锁魂链、冥河的封魂印,都是被这股力量所破。"
"那你说的'平衡之道',具体要怎么做?"天机子突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