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见到这热闹的场景,满意的点点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旁边的宁中则看了眼大弟子,不禁微微摇了摇头,在心中叹息一声。
曾几何时,她是真的看好这个大徒弟的。
觉得他天资聪颖,是华山派未来的希望。
可是这些年来,他给到自己什么回报呢?
作为师娘,宁中则没想过要什么回报。
毕竟是跟着自己长大的,早已把他当做半个儿子。
她所想的不过是弟子要成才。
如此期盼,也没有结果。
她看着令狐冲,脸上表情复杂。
岳不群放下茶盏,看着众弟子轻咳一声。
“此二事就如此定下了,为师希望你们拿出最好的状态,不可失了我华山派的颜面。”
“是,师父。”
众弟子齐声应道,声音响亮。
“既如此,你们便回去休息吧。”
岳不群神色平静,目光缓缓扫过堂下一众弟子,声音沉稳,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尖锐。
他朝众弟子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各自回屋休息,然而目光却单独落在了邱白和岳灵珊身上。
“邱白,你和珊儿留下。”
岳不群微微抬了抬下巴,声音依旧平和。
“是,师父(爹爹)。”
邱白和岳灵珊连忙应声,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等待着岳不群的进一步吩咐。
令狐冲和梁发等人则是躬身领命,脚步匆匆的朝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令狐冲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邱白,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眼神中夹杂着复杂的情绪。
有疑惑,有担忧,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落寞。
回想着方证大师与他所说的那些话,令狐冲心中越发的无奈。
那日在嵩阳城中,方证大师在月下跟他说邱白可能与魔教有千丝万缕的牵扯,甚至还拿出邱白所持的倚天剑为证。
方证大师身为少林派掌门,又是武林人尽皆知的高僧,在江湖上也是德高望重,他的话岂会无的放矢?
回到华山之后,他心中就一直忐忑不安。
思索再三,他还是将事情跟师父说了。
当然,事情肯定不能全说,仅说了关于邱白和魔教可能有牵扯的部分。
他满心以为师父会重视此事,毕竟这关乎到了华山派的安危。
可没想到,师父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话,甚至还批评他。
说他不好好练武,尽跟外面的人学些内斗的本事,不把心思放在正道上。
天可怜见,他也是真心为了华山派好啊。
那些消息的来源,可是少林派的方证大师亲口跟他说,如此泰山北斗的存在,岂会欺骗于他啊?
如今看到邱白要跟师妹定亲,令狐冲心里越发的烦躁,仿佛有一团莫名的火在胸中燃烧,却又无处发泄。
他加快脚步走出正气堂,望着满天的繁星。
“陆猴儿,你那有酒不?”
令狐冲走出正气堂没多远便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跟上来的陆大有。
此时的他在夜色之下,眼神中带着浓郁的渴望,渴望用酒来麻痹自己,忘却心中的烦恼。
他拍了拍陆大有肩膀,沉声道:“我那有点花生米,一起喝点?”
“大师兄,最近没有下山......”
陆大有摸着后脑勺,憨憨的笑着,不好意思地说:“前些天最后一壶酒都被你给喝了。”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无奈,还有几分对大师兄的纵容。
“这样啊。”
令狐冲应了声,稍作沉默,抬头看着满天繁星,点点繁星闪烁,却无法散去他心中的阴霾。
小主,
他嘴角扯出一抹苦笑,道:“走,下山去喝酒。”
“大师兄,这样不好吧。”
陆大有跟在令狐冲的身边,回头看了眼亮着烛火的正气堂,缩了缩脖颈,讪笑着说:“师父才刚刚说了最近华山会很忙的,要筹备小师妹和邱师弟的订婚礼仪,还有初九......”
“大师兄,咱们这时候下山,若是被师父知道,那就不好了。”
话说到这里,陆大有深知师父的脾气,他满是担忧的看着令狐冲,开口劝解道:“大师兄,我不想你又被师父责罚,今晚就不要下山了吧。”
“你不去便算了,我自己去。”
令狐冲瞥了他一眼,轻哼一声,情绪颇为烦躁。
他此刻心中满是烦闷,只想借酒消愁,根本听不进陆大有的劝说。
“大师兄,你别这样。”
陆大有上前紧紧拉住令狐冲的手臂,脸上尽是焦急之色,急切道:“师父他老人家刚刚才说了那些话,你就私自下山去喝酒,你这是疯了吗?师父要是知道,肯定会大发雷霆的。”
“你可以在我走后,去跟师父说。”
令狐冲甩开陆大有便朝着山下走去,脸上表情在夜色的遮掩下看不清,可他的脚步却是极快,每一步都带着他心中的烦躁。
望着令狐冲远去的背影,陆大有呆立当场,心中既焦急又无奈。
他知晓大师兄的脾气,一旦认定的事情,那是几头牛都拉不回来。
可他又担心大师兄下山,会惹出麻烦来。
到时候又要被师父严厉责罚。
“这可如何是好?”
陆大有在原地踱着步子,眉头紧锁,眼中满是焦虑。
晚风燎燎,吹动正气堂内烛火摇曳。
邱白瞥了眼旁边的岳灵珊,见她也是一脸茫然,不明白为啥单独留下自己两人干嘛。
再将目光在岳不群和宁中则身上扫过,邱白思索着,联想之前岳不群所说的话,他的心中有了些许猜测。
若是所料不错,单独将他跟岳灵珊留在正气堂,必然是为了订婚的事宜。
脑海中闪过种种思绪,邱白神情凝重的看着岳不群和宁中则,等待着他开口说话。
岳不群不急不缓,端起稍有些凉的茶盏,微微抿了一口,放下茶盏,抬起头来,目光在邱白和岳灵珊两人身上来回打量。
“邱白,你拜在为师门下不过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