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病还需心药医。

不然这天底下最好的大夫，也无法留住自己的性命。

或许这都是报应。

哪怕他贵为一国的帝王，在命运面前也是如此的无能为力。

他看着桌子上的龙封卷轴，心中突然有了一些想法。

如果这样的话，或许可以保证北离的平安。

也可以将选择权下放到他们的手中。

说到底自己终究是老了。

人上了年纪，不服老是不行的。

就像他这么多年一直这样僵着，可到最后临了临了不还是要做出选择吗？

逃避是不可能逃避一辈子的。

到了最后还是要面对这些必须要面对的事。

明德帝打起精神用力往前靠了靠。

提起毛笔来，在龙封卷轴上写下了名字。

雪月城之中，李晨风估摸着日子，这北离的明德帝应该时间不会太长了。

当初说好的是一年。

但是这中间已经消耗了太多的精力。

尤其是天启宫变这件事情，给明德帝带来了很大的打击。

“都说心病还需心药医，如果这个人本身都没有求生的欲望了，那无论是任何的灵丹妙药都无法把他给救回来了。”

李寒衣听了这话之后，又是疑惑的转过头去，只是试探的问了一句。

“是不是明德帝？”

李晨风只是微微点点头。

而李寒衣得到答案之后却不再言语。

其实他心中对于明德地，甚至是有些恨意的。

要不是他当年不分真假就处置了琅琊王。

那么父亲和母亲也不会因此而离去。

虽然父亲是战死沙场，但是李寒衣依旧无法释怀。

他们都是为了北离的皇位而死的，都是为了护着北离的江山。

若不是为此他们本可以做一对神仙眷侣，快意江湖。

那是何等的潇洒。

而自己和雷无桀你绝对不会面临着无父无母的境验。

对于自己的经历，李寒衣从来没有过多少恨意。

他对于这世间也没有多么大的恨意。

但是他对于北离的皇位以及坐上皇位的那个人是永远都不会原谅的。

“为了这么一个破位子，争抢了这么多年，每一代都有延续下去，代代如此，为此争得头破血流，真是愚蠢至极。”

“为了这么些江湖情义就付出这么多，甚至是付出生命真的值得吗？”

李寒衣看似在问李晨风，但同时她也在问自己的心。

如今雷无桀已经走上了和父辈一样的道路。

李寒衣无力阻止也不能阻止。

因为这是雷无桀自己选择道路。

是他选择要接替父辈的使命一直走下去，而如今的一切也是他所希望看到的。

那既然如此，自己也就更没有立场去阻止。

“有人行走于这江湖之上，为的是问剑，这是最纯粹的武者，有人行走在江湖之上，是问心，讲求一个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