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司马光推荐程颐当帝师,就只是想让他教点理学思想而已,结果程颐就职以后,立马表现得那叫一个锋芒毕露,挥斥方遒般的是啥都敢说。程颐经常以向皇帝讲书的机会借题发挥,是一会说司马光的废弃新法用力过猛了,一会说司马光的割地有损国家,“议论褒贬,无所顾避”,还充分鼓励赵煦要有自己的主见和思想。
这就引起了旧党的极大不满,有人严厉指责程颐,要求把他“放还田里,以示典刑”。于是,撵走程颐的事情很快就提上了日程,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候,司马光却是病倒了,不久就死了,结果我们的程颐大师也就没走成。
我们的这位程颐大师那是极聪明的,这一次,站在高滔滔和满朝文武面前,他没有选择正面硬刚,而是找了个“刚刚举行完九月吉日的明堂祭礼,再参加葬礼不合礼法”的理由,来反对君臣去参加葬礼。他的反对立马招来了旧党如潮水般的指责,有人当场骂他是如“叔孙通”一样的腐儒,有人说他公报私仇。
而程颐只是淡淡地笑着听着,片刻后立马展现出了战斗模式,逐一批驳了那些敢在他面前叫嚣的人,把所有人都驳斥得哑口无言。
就在这帮大臣们不知所措的时候,高滔滔却是冷着脸走出了人群,霸道地挥了挥手,不许所有人再说话,然后带着大家是飘然离去。
高滔滔实在是太强势了,而且是根本不讲道理的强势,纵使程颐再有能言善辩的本领,他又能做什么呢。
高滔滔终于还是带着小赵煦亲临了葬礼,她本人还当众流下了几滴眼泪。
【致读者:关于历史褶皱中的一粒倔强星火】
看到诸君对荆公王安石和温公司马光孰是孰非的争论,我突然想起在开封古城砖缝里看到的的铁线蕨,那细若游丝的绿意攀着青石裂痕生长,恰似我对熙宁变法的理解——在历史的断壁残垣间,总有些理想主义者的根脉在倔强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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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青苗法里藏着未写完的活民书
我独见王安石眼中火,因他的人生是一卷用血泪写就的《活民书》,写满了“虽千万人吾往矣,虽九死其犹未悔”的义无反顾。
我常在故纸堆里触摸到这种温度:元丰年间开封府衙役名册上,李三郎的名字旁赫然注着"纳免役钱七贯,免充押纲",这行褪色墨迹背后,藏着个险些破碎的农家:老父不用变卖耕牛应役,妻子不必典当嫁妆赎人,孩童终能在秋收时捧着新麦笑闹。这些墨渍斑驳的民间实录,远比《宋史·食货志》更能诉说新法的温度。
在鄞县任上的王安石,曾在暴雨夜提着灯笼巡视河堤。泥浆漫过官靴时,他听见老农王五的叹息:"县尊可知江南青黄不接时,佃户向豪强借粮的契书怎么写?'春借一斗,秋还三升'啊!"二十年后,当他在政事堂力推青苗法时,那声老农的叹息,始终萦绕在王安石的耳畔,成为鞭策他变革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