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中那个天天写青词让臣子猜的嘉靖皇帝在这点上做得也还很错,所以即使几十年不上朝,也能让臣子们服服帖帖。
在一个群体里,你要是作为领导想维持神秘感,就不能在下属面前打嗝放屁、插科打诨,不能动辄就把心里话交代个底透,让下属把你的喜好、性格吃得透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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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如果你是赵煦,这时候开始清算上一任的皇权代理人高滔滔,将她的种种失误和丑态公之于众,那么皇权神秘的面纱就此会被撕去,人们自然就对皇权产生了信任危机:啊,原来自己信奉已久的皇权也会犯错啊,所谓的君权神授没有那么神秘啊,这帮子高高在上的皇家人员也会蠢得可怕,那我们以后可以不听他们的话了。
所以,即使再恨他奶奶,聪明的赵煦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也不可能选择去清算高滔滔。
反面的例子就在上世纪的苏联,先是赫鲁晓夫全盘否定了前任的斯大林,再是戈尔巴乔夫全盘否定了前任的勃列日涅夫,这样反复的思想颠覆,让苏联民众陷入了混乱和质疑,为后来苏联解体从意识形态方面打开了裂隙。
绍圣年间的这场政治风波,不仅是新党与旧党的权力之争,更是一场关于如何维护皇权统治的深刻博弈。赵煦的抉择,展现了一位政治家在复杂局势下的权衡与智慧。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权力的迷雾始终笼罩在政治舞台之上。
好,既然皇帝下了指示,打击范围不涉及皇权,于是新党们立即转移了阵地,把怒火重新倾泻在了已经被贬出京的旧党分子身上。没什么好顾忌的了,把坏事做绝的旧党往死里整!他们彻底放下了官员们以往整人所需要的遮遮掩掩,没有证据?不怕,那就创造证据,没有罪名?没事,那就现安个罪名,不为了别的,摆明了就是要报复!
在赵煦的纵容下,一桩桩针对旧党的整治行动陆续展开,其中最着名的就是“同文馆案”。新党官员中有一个人叫作蔡谓,是老宰相蔡确的儿子,有一天他跑来找赵煦,神秘兮兮地汇报说有人谋反!
据他所说,他的叔叔蔡硕与永州监仓邢恕交好,曾在邢恕处见到了一封文及甫的来信。信里说,元佑年间的旧党宰相刘挚曾多次劝说高滔滔废除赵煦的帝位。
就是这样捕风捉影的事情,被新党们正儿八经地拿上了台面,耸人听闻的定性为了谋反,这招够狠,涉及到废除皇帝的谋反大案那就是杀头灭门的罪过。赵煦也早就想收拾旧党,这可是瞌睡遇枕头,君臣间是一拍即合,赵煦开心地大手一挥,立马批准新党开展行动。
章惇亲自过问此案,还任命了刚刚回朝的蔡京当了主审官,这蔡京可不是善茬,做事非常毒辣,将刘挚等大量旧党官员抓到同文馆严刑拷打,力图用屈打成招的方式将谋反案办成铁案。这些以前权倾朝野的大人物,如今却在监狱里被摧残得不成人形。
蔡京最后折腾了大半年实在是找不到实证,邢恕干脆就说原信已经丢失,然后一口咬定文及甫在信中提到了刘挚的谋反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