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德舟站在重建后的悬停区殡仪馆前,手指轻抚着新换的门牌。

七个月了。

自深渊稳定后,世界缓慢复苏,但人类的精神创伤远比物质损失更难修复。

他推开门,木地板发出熟悉的吱呀声。大厅已不再是传统殡仪馆的布局,更像一个融合了图书馆、心理治疗室和纪念馆的复合空间。

“德舟,又有人来了。”白发苍苍的老殡仪师从里间走出。

陶德舟点头,看向门外排队的人们。他们带着各自的“死亡”——失去的亲人、崩塌的信仰、无法接受的真相。

“让他们进来吧。”

社恐曾是他的枷锁,如今却成了他独特的天赋。他能感知每个人内心的悲伤、恐惧和困惑,却不再被这些情绪淹没。

一位中年女性走进来,怀中抱着一个相框。

“我丈夫…他在网络崩塌那天失踪了。政府说他可能在暗物质异常区域,已经…”

她说不下去了。

陶德舟没有立即回应,而是从她手中接过相框,闭上眼睛。社恐感知延伸出去,捕捉着相框上残留的情感痕迹。

“他很爱看星星。”陶德舟突然说。

女人惊讶地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