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孙媳妇儿,”南宫鸿将木匣推到唐好甜面前,语气带着补偿般的豪爽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拿着!顶级的千年雷击木!正宗的‘紫霄雷纹’!收好了!回头找个好匠人,给你打几件护身的玩意儿!算爷爷替那不成器的孙子给你赔个不是!”他一边说,一边狠狠瞪了一眼坐在对面、正闷头喝酒的南宫主。
主位旁,诸葛礼正低声与上官玉交谈。这位儒雅的诸葛家主,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尊重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另一边,戒色和尚已经彻底放开了。他面前的桌案简直成了他一个人的战场。风卷残云不足以形容其万一!那盘堆成小山似的炭烤灵犀肋,在他手里如同啃甘蔗,三两口便只剩光溜溜的骨头;整碟碧玉玲珑糕被他直接倒进口中,嚼得咯吱作响;那外壳赤红的焰心醉虾,他连壳带肉囫囵嚼碎吞下,仿佛那灼热的虾壳只是脆皮点心;酒壶更是空了一个又一个,仆役流水般送上,又被他牛饮般清空。满桌珍馐,竟有七成进了他的无底洞般的肠胃!咀嚼声、吞咽声、满足的叹息声,成了他独特的伴奏。
小主,
金玲儿看得直翻白眼,百无聊赖地拿起一只烧得油亮酥脆的灵禽腿,随手递给趴在脚边、眼巴巴望着满桌美食流口水的狗富贵:“喏,馋死狗,赏你的。”
狗富贵那湿漉漉的鼻子凑近嗅了嗅,狗眼里却闪过一丝极其人性化的嫌弃,狗头一扭,从鼻子里喷出一股热气,发出“嗤”的一声,竟把头扭开了,还用爪子把那油亮的鸡腿往外推了推,仿佛那是什么脏东西。这动作充满了赤裸裸的不屑。
“嘿!你这死狗!还挑食了?!”金玲儿气结,作势要打。
雅阁内灯火通明,暖意融融。珍馐美酒的香气、长辈关切的絮语、戒色和尚豪放的吃喝声、金玲儿与狗富贵的小小闹剧……交织成一幅热闹而温暖的画卷。
然而,在这画卷的一角,靠近窗边的位置,气氛却有些格格不入的沉郁。
诸葛歌和南宫主并肩坐着,面前的玉杯里盛满了那流淌着星辉的“星河醉”。只是,这价值连城的美酒,此刻在他们口中,似乎也品不出什么滋味。
诸葛歌端着酒杯,目光却有些失焦地落在对面。墨诗语被墨羽和诸葛老爷子夹在中间,两位老人还在喋喋不休,一个给她碗里堆满了菜,小山似的,另一个则不停询问她机关术的进境,眼神里满是骄傲和期许。墨诗语脸上带着无奈的笑,小声应答着,偶尔目光投向诸葛歌,带着一丝歉意和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