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警笛声尖锐刺耳，如同撕裂夜空的布帛，由远及近，迅速织成一张天罗地网，将整个黑市区域包裹得严严实实。

赵鸿儒办公室的窗户正对着黑市的其中一个入口，此刻，无数闪烁的红蓝警灯如同催命的符咒，映得他脸上那抹翡翠绿的扳指也失了往日的温润，泛着几分阴冷的寒光。

“程雪这个疯婆子，动作这么快！”赵鸿儒低骂一声，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扳指，但心中那份素有的镇定却被窗外的景象和柳晴递上来的检测报告搅得粉碎。

“赵总，报告上说，樱花糖罐里的粉末，主要成分是普通的食用级葡萄糖和微量香精，与我们之前掌握的‘神念增幅器’的化学结构完全不符。”柳晴的声音依旧职业，听不出太多情绪，但镜片后的眼神却有些复杂。

她刚刚才从东岛武道分部回来，本以为带回来的是赵鸿儒钳制宫本美咲乃至整个东岛势力的关键证据，却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

赵鸿儒猛地转过身，眼神锐利如鹰：“被替换了？什么时候的事？谁干的？”他一把抓过报告，纸张在他指尖簌簌作响。

他不是傻子，觉明老疯子都亲自下场，唐婉那丫头甚至用上了那把邪门的青龙刀意来搅局，苏雨欣更是直接用玄铁令警告，这一切都说明那“神念增幅器”的重要性。

可现在，最重要的物证竟然变成了糖粉？

“不清楚具体时间，”柳晴推了推眼镜，“但糖罐从我们的人手中到程雪那里，中间并没有经过第三方。最大的可能，是它在宫本美咲手上时，或者在我们的人接触它之前，就已经被调包了。”

赵鸿儒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脑中飞速盘算着。

如果一开始就是假的，那宫本美咲直播爆火的秘密又是什么？

如果中途被调包，那么是谁有这么大的能量，在他眼皮子底下动手脚，还把消息捂得这么紧？

东岛武道分部？

还是……有内鬼？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柳晴身上。

柳晴作为他的首席法律顾问，也是少数能接触到这类核心机密的人。

柳晴仿佛感受到了他的审视，微微垂下眼帘：“赵总，我刚从东岛武道分部回来，他们对‘神念增幅器’的事情矢口否认，态度强硬。我怀疑，他们可能早就知道糖罐里的东西是假的，或者……他们根本不在乎我们掌握了什么。”

“不在乎？”赵鸿儒冷笑，“这世上没有他们不在乎的东西，只有价码够不够高而已！哼，东岛那帮杂碎，惯会玩这种虚虚实实的把戏。”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急促地敲响。

一名手下慌张地探进头来：“赵总，不好了！警察……警察开始清场了！他们好像有重型装备，我们的人顶不住！”

赵鸿儒的心一沉。

程雪这次是有备而来，摆明了要将黑市连根拔起。

而他赵鸿儒，作为黑市最大的幕后掌控者之一，自然是首要目标。

更糟糕的是，他现在手上这张可以和东岛势力谈判的王牌，竟然变成了废牌。

“慌什么！”赵鸿儒强作镇定，但额角渗出的细汗暴露了他的真实情绪，“让兄弟们尽量拖延，不要硬拼。柳律师，你跟我走！”

他抓起桌上的翡翠扳指，不再看那份糟心的报告，转身就向办公室的暗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