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把玻璃橱窗染成蜜色时，林小武蹲在外卖箱前的姿势已经维持了十分钟。

他的指尖沿着箱体接缝摩挲，保温层里残留的奶茶香混着晚风钻进鼻腔——这箱子跟了他三年零七个月，从送凉面时漏过的酱汁痕迹，到暴雨天被划开的第一道裂痕，此刻在他眼里都成了精妙的构造图。

"想什么呢？"唐婉的声音从后堂飘来，带着点没藏住的笑意。

她正踮脚够吊柜顶层的蒸笼，月白旗袍下摆被穿堂风掀起一角，露出截裹着黑丝的小腿。

林小武抬头时正撞进她弯起的眼尾，喉结动了动："这箱子的承重结构......"

"打住。"唐婉甩了甩发尾的珍珠发夹，刀尖突然从案板下挑出张雪白发皮，"我问的是，你盯着外卖箱发什么呆？"

林小武这才注意到，后堂不知何时飘起了蟹粉的鲜香。

唐婉的青龙偃月刀被她磨成半尺长的柳叶刀，此刻正悬在装着蟹黄的瓷盆上方，刀尖轻点，一团橙黄的馅料便精准落在面皮中央。

刀身折射的光在她眼尾跳动，像淬了星火的琉璃："武神包子铺的蟹黄包，总得有点配得上直播热度的手艺吧？"

"我靠！青龙刀挑馅！"

"唐婉姐姐这刀工绝了，这馅量分毫不差！"

"弹幕扣1，求唐女侠出包子制作教学！"

手机支架上的直播画面瞬间被弹幕刷屏，林小武这才想起自己还开着直播。

他挠了挠后颈，耳尖有点发烫："我是在想，这外卖箱的隔层能改造成蒸笼支架。

你看，"他拍了拍箱体侧面，"这里有承重钢条，再加个可拆卸的竹篾层，蒸好的包子直接放进去保温——"

"好小子！"老周叼着的烟突然掉在地上，他弯腰捡的时候撞翻了装面粉的木桶，"这主意妙啊！

我明儿就让人送三十个定制蒸笼过来，每个都刻上'武神'二字！"

"老周！"程雪的声音突然压得极低。

这位刑警队长不知何时凑到了收银台，指尖在平板上快速划动，"你先闭嘴。"她转身拽住林小武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掐进肉里，"你最近的直播打赏记录有问题。"

后堂的蒸汽突然模糊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