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可这结界我们一时半会儿也破不了,这样盲目攻击也不是办法……”
周周打断他,目光重新投向结界,语气决绝:
“哪怕只有一丝可能,我也不能放弃。
我要尽快回去,要是小叮当真出了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
在黏糊糊的黑暗里,小叮当把自己团成更小的球。
她记得前天摔破膝盖时也是这样蜷着的,只是这次没有妈妈温暖的吹吹。
手指头摸到地上湿哒哒的东西,不知道是血还是眼泪——就像打翻的草莓酱,可惜再也看不见那种漂亮的红色了。
“妈妈……”她试着喊出声,可是喉咙里像塞满了晒干的。
被挖走的眼睛那里火辣辣的疼,让她想起第一次主动召唤小老鼠时,手指尖尖裂开一条细缝的感觉。
不过那次有凉凉的舌头帮她舔伤口,现在却只有奇怪的"沙沙"声,像是很多脚很多脚的小虫子往脑袋里钻。
她开始数数,这是妈妈教她害怕时用的方法。
“一”是于叔叔托着她抓知了的笑声,“二”是常胜哥哥用草叶编的蝴蝶,“三”是钟爷爷晾晒的果干……
数到"七"的时候突然卡住了。
——那天黎姐姐说七是幸运数字,可是现在所有幸运都漏进了眼睛的黑洞洞。
疼痛突然变成会跳的青蛙,从眼窝蹦到耳朵里。
她听见好多细细的声音在哭,像是被踩坏的八音盒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