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听见妈妈在厕所给爸爸打电话:"乐乐矫正牙齿的钱能不能……"
话没说完电话就断了,妈妈哽咽了好一会儿,出来的时候像没事人一样……
2027年3月8日 多云
今天视力检查,左眼只有4.3。妈妈带我去省二院配角膜塑形镜,缴费单上写着4760元。
妈妈在ATM机前按了三次密码,机器都提示余额不足。
最后她给爸爸打电话,我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婴儿的哭声——那一定是爸爸新家的孩子。
回家的公交车上,妈妈把我搂在怀里说"乐乐的眼睛最重要",可她的眼泪把我的后颈都打湿了。
……
姜萌刚想往后继续翻看,一个瘦小的身影突然从货架后窜出。
"不准碰!"男孩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尖锐,在空荡的超市里激起回声。
他单薄的胸膛剧烈起伏,"那是……我的……"
姜萌缓缓直起腰,声音放得很轻:"你是乐乐?我只是......"
话音未落,男孩已经窜了过来。
他瘦小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速度,一把抢过那本泛黄的作业本,死死按在胸前那个手工缝制的帆布包上。
布包歪歪扭扭的针脚间,"乐乐加油"四个用红笔描出的大字格外醒目。
笔画边缘还洇着些许褪色的痕迹,像是被泪水浸泡过又风干的样子。
姜萌张了张嘴,可男孩已经转身飞快跑开,消失在货架尽头,只余下尘埃在光束中缓缓沉降。
……
将整个超市搜寻一遍后,姜萌的疑惑更深了。
货架间除了风干的丧尸和零星的生活垃圾,根本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物资。 快乐书屋
以周周那足以碾压两位男主的精神力,没理由察觉不到这里的荒芜。
穿过倒塌的货架群,周周的声音从洗手间方向传来:"张伯,您说这是当年在纺织厂值夜班时落下的旧伤?"
姜萌扒着门框偷看。
——周周正半跪在轮椅前,动作娴熟地为老人包扎溃烂的小腿。
老人卷起的裤管下,狰狞的疤痕如同扭曲的树根盘踞在皮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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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年那会儿,"老人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膝盖。
他的声音像是从旧收音机里飘出来的,带着沙沙的杂音,"为救个被抢包的女同志,让歹徒一钢管抡在这腿上。"
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佝偻的脊背像张拉满的弓。等缓过气来,才继续道:
"后来在纺织厂值夜班,撞见偷棉纱的贼,追出去时又摔在这旧伤上。那时候厂里医务室就给两片止疼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