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密道出口那片摇晃的树影,喉间泛起铁锈味。
暗魂令牌在怀里烫得惊人,隔着三层玄铁甲都能灼得皮肤发红——这是它第三次发烫了,前两次分别是在万剑门弟子突然封锁遗迹入口时,和苏明玥举着降魔杵"恰好"出现在我们被围的巷口时。
"主上。"血杀罗刹的镰刀在掌心转了半圈,刀刃嗡鸣着渗出几滴暗红血珠,"东南方有三股筑基期气息,西北方......"她忽然眯起眼,"不对,西北方的动静被什么压着,像藏在土里的毒蛇。"
我摸了摸左眼,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检测到天机波动,是否消耗一滴本命精血开启天机目?"
"开。"我咬碎舌尖,腥甜涌进喉咙。
左眼瞬间刺痛如刀割,再睁眼时,眼前的景象变成了重叠的光影——树影里浮着淡金色的能量流,灌木丛下埋着三枚刻着"万"字的青铜钉,连苏明玥方才站过的位置,地面都有半枚被泥土覆盖的玉符,纹路是天音阁特有的"净世纹"。
"好个天音仙子。"我低笑一声,指尖轻轻敲了敲怀前的暗魂令牌,"血杀,去把西北方那堆'土'刨开。
狂猿,东南方的小崽子们交给你,留两个活口。"
"得令。"血杀的身影如红雾般消散,狂猿咧嘴露出尖牙,掌心凝聚起拳头大的风刃,"主上放心,老子的风刃专挑腿筋招呼。"
我转身看向密道深处——那里不知何时多了道月白身影,苏明玥的广袖被穿堂风掀起,腕间的白玉串珠叮当作响:"云澈,你要去哪?
万剑门的人已经把山围了,我好不容易才引开他们......"
"引开?"我歪头盯着她发间的玉清簪,那是天音阁大长老的信物,"仙子可知方才你站的位置,地下埋着天音阁的'锁魂符'?"我屈指一弹,方才被泥土覆盖的玉符破土而出,在她面前悬浮着,"这符要配合三枚万剑钉才能启动,专锁魔修的本命魂火。"
苏明玥的瞳孔微微收缩,指尖下意识捏住袖中某物。
我盯着她的小动作,突然伸手扯开她的广袖——一截缠着金漆的青铜链露了出来,末端是块刻着"凌"字的令牌。
"凌尘的私印?"我眯起眼,十年前在苍梧山,就是这块令牌引着正道修士屠了我魔渊阁满门。
当时师父被万剑穿身,血溅在这块令牌上,把"凌"字染成了暗红。
苏明玥猛地抽回手,广袖落下时带起一阵香风:"你、你误会了......这是我昨日在市集捡到的!"
"哦?"我摸着下巴笑出声,"那仙子可知,十年前魔渊阁覆灭夜,凌尘也戴着这么块令牌?"我逼近两步,左眼的天机目清晰看见她颈后浮起的细汗,"更巧的是,方才密道里那股焦糊味,和当年魔渊阁典籍被烧时一模一样——用的是正道特有的'焚邪火',只烧魔修的功法,连灰烬都能炼化成毒。"
苏明玥后退半步,撞在密道石壁上。
她腕间的白玉串珠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我抬手挡住眼睛,再睁眼时,她已退到了出口处,广袖里露出半截降魔杵的寒光:"云澈,你果然是魔修余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