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尘子的话像块烧红的铁砸进冰潭。
"额外考验?"我捏着丹炉的手松了松,指尖还沾着本命精血的腥甜。
殿内原本沸腾的议论声突然卡住,紫云仙子攥着帕子的指节发白——她比谁都清楚,我这炉丹用了多少见不得光的手段。
丹尘子的目光扫过我时,袖中残页又晃了晃,"血祭启动"四个字像根细针扎进我眼底。
我突然想起三日前在丹阁后巷捡到的半块玉佩,上面刻着和残页一样的云雷纹——原来这老东西早就在布局。
"诸位莫慌。"丹尘子抚了抚长须,目光在凌仙风的丹炉上顿了顿,"不过是为确保公平,由老夫亲自查验每颗丹药的丹纹、药力。"他说"公平"时喉结动了动,我盯着他发颤的眉尾,突然笑出声。
"好啊。"我抬手一引,丹炉"嗡"地炸开团黑雾,等烟雾散了,掌心躺着颗灰扑扑的丹药,表面连道浅纹都没有。
"这就是你折腾半宿的成果?"凌仙风抱着臂冷笑,他的"清灵丹"正泛着幽蓝灵光,"连我练气期时的水平都不如。"
丹尘子的嘴角抽了抽,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配合。
他捏着我的丹药翻来覆去看了三遍,指腹突然顿在丹身某处——那里有道极浅的血痕,是我用天机目刻进去的魔纹。
"如何?"我歪头看他,故意把"魔焰淬丹"时渗入的魔气收得干干净净。
丹尘子的指甲掐进掌心,"倒...倒是没问题。"他声音发涩,突然提高声调,"不过需得再试药力!"
殿外突然起了风,吹得烛火忽明忽暗。
灵玉童子不知何时爬到了丹案下,他沾着茶渍的手拽了拽我裤脚,我蹲下身,他仰起脸,眼眶红得像要滴血:"大人,前日他逼我在您的灵草里加了'蚀丹粉',说要让您的丹炉炸成渣!"
"放肆!"丹尘子拍案而起,茶盏"当啷"摔碎在灵玉脚边,"小小童子敢信口雌黄?"
灵玉抖得像片叶子,却硬是从怀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正是丹尘子的亲笔密令,末尾还盖着他丹道宗的朱印。
我扫了眼内容,差点笑出声:上面写着"着灵玉往云澈药引中混入蚀丹粉,事成后赐筑基丹一枚",墨迹未干,分明是今早才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