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礼席的喧哗声像潮水般涌进耳朵,我望着凌仙风腰间那枚泛着血蚀纹的青玉牌,故意用脚尖轻轻一挑——玉牌"叮"地弹起三寸,又重重砸在青石板上。
"清灵令?"我歪头笑,"清灵宗的长老令牌,背面刻着魔族血契。
这玩意儿要是送到清灵宗大长老跟前......"
"闭嘴!"凌仙风的剑终于完全出鞘,寒芒划破空气时带起刺耳的尖啸。
他衣襟剧烈起伏,原本温文尔雅的丹道高手模样彻底碎裂,左眼瞳孔竟泛起妖异的赤金,"你根本不知道千年前那场大战的真相!
正道那群老东西,他们才是......"
"够了!"丹尘子突然拔高声音,雪白的道袍无风自动。
我瞥见他袖中闪过一道幽蓝流光——是专门镇压魔气的"锁魔印"。
好个公正的丹道宗师,原来早有准备。
"云澈,你身为魔修擅闯丹道大会,本就犯了大忌。"丹尘子拂尘一甩,观礼席的正道长老们纷纷起身,将演武场围得水泄不通,"如今又污蔑同道,该当何罪?"
我舔了舔嘴角的血渍,左眼的天机目自动运转,三重天机在视网膜上重叠。
第一层,凌仙风的命数线泛着暗红,将断未断;第二层,丹尘子的命数线与三十里外的血池相连——那是魔族祭血的阵法;第三层......我的呼吸微滞,最深处竟有一道漆黑锁链,正从丹尘子脚下蔓延向我。
"污蔑?"我突然大笑,笑声震得丹炉里的银焰都晃了晃,"那劳驾丹道宗师解释解释,凌仙风方才用的是哪门子正道剑法?"我屈指一弹,一缕银焰破空而出,精准点在凌仙风剑尖。
"嗤——"那柄被他视为性命的青霜剑瞬间冒起黑烟,剑身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魔族咒文。
观礼席里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清灵宗的大长老猛地站起,腰间的清灵令与地上那枚同时泛起红光,像两盏血色灯笼。
"逆徒!"清灵长老的声音发颤,"你竟用本门镇派剑炉祭炼魔剑!"
凌仙风的脸瞬间惨白如纸。
他望着自己的剑,又抬头看向清灵长老,喉结动了动:"师父,我......"
"住口!"清灵长老甩出一道雷符,直接劈在凌仙风肩头。
后者闷哼一声栽倒在地,魔剑"当啷"掉在我脚边。
我弯腰捡起,指尖掠过那些咒文——果然,每道纹路里都凝着半滴修士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