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的血腥气像块浸了血的破布,糊在鼻腔里甩都甩不掉。
玄铁长老的膝盖压在碎石上,指缝里渗着血,魔影使者被噬天狂猿那一掌拍进石壁,半边身子嵌在岩缝里,只剩喉间漏风的喘气声。
我左手攥着九极玄雷鼎,鼎身还残留着刚才激战时的余温,纹路里泛着暗红,像被血喂饱了的活物。
右手食指抹过玄铁长老咽喉,指甲尖刺破他皮肤,血珠顺着指节往下淌。"说,为何要杀法宝大宗师?"
他突然笑了,血沫溅在我手背。"你当自己是替天行道的傻小子?
那老东西活该!
当年要不是他炼了封魔锁,锁了我族气运——"话音未落,他喉结猛动,舌尖咬得粉碎。
我瞳孔一缩,正要掐他下颌,一道黄符"唰"地贴在他丹田。
幽冥狐不知何时绕到他身后,狐尾扫过他后颈,符纸腾起幽蓝火焰。"想死?"她指尖掐诀,玄铁长老突然弓成虾米,额头青筋暴起像蚯蚓在爬,"我这符咒专锁识海,你就算把舌头嚼成泥,也得把该说的吐干净。"
他发出骇人的尖叫,山洞石壁簌簌落灰。
我盯着他扭曲的脸,想起三日前在乱葬岗捡到的半块玉牌——那是师父临终前攥在手里的,刻着"玄铁"二字。
原来从那时起,这老东西就藏在暗处,看着我翻遍满山骸骨找线索。
"《万器真解》......藏在天机阁旧址......"玄铁长老的声音像破风箱,"那老东西怕封魔锁的秘密泄露,把炼器心得......全......全刻在......"
"够了。"我反手抽了他一记耳光,力道大得他整个人歪倒在地。
喉间像塞了块烧红的炭,师父最后那声"小心玄铁"还在耳边嗡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