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被风掀起的瞬间,我后颈的寒毛根根倒竖。
玄金长老的手掌还按在我后心,那缕残留的青柏药香突然变得刺鼻——原来他早就在我身边布下局,连靠近命核时的"保护"都是戏码。
兜帽滑落的刹那,那张布满皱纹却依然威严的脸撞进视线。
我耳中嗡鸣,想起三日前在观星阁,他捏着星盘说"天渊之门有大凶"时的郑重;想起昨夜布封印阵时,他指尖沾着青柏汁在地面画符的模样。
原来全是演给我看的。
"你以为我是在帮你们?"玄金长老的声音像浸了冰水,"我只是要让这轮回重启。"
殿中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
血杀罗刹的血色镰刀在掌心转了个圈,刀身嗡鸣;噬天狂猿的黑鳞泛起暗红,喉间滚出闷雷似的低吼;连向来冷静的玄金长老自己,此刻眼尾都浮起病态的潮红——那是被执念灼烧的迹象。
只有幽冥狐安静得反常。
我余光瞥见她垂在身侧的手,指甲早把掌心抠得血肉模糊,却在玄金长老开口时,睫毛极轻地颤了颤。
她早料到了?
"当年我亲眼见证正道背叛魔族。"玄金长老抬手抚过腰间青铜令牌,那纹路与幽冥狐的传送令牌如出一辙,"他们屠尽魔族后分赃不均,竟把大祭司的魂魄炼进命核,说是替天行道。
我守着这秘密活了三百年,就是要等今天——"他枯瘦的手指猛地指向命核,"用他们自己造的天道,碾碎这伪善的旧秩序!"
"老东西放屁!"噬天狂猿的拳头已经攥得骨节爆响,"老大的刀还没砍到你脖子上,就敢说什么轮回?"
话音未落,幽影鬼将的鬼刃带起腥风扑来。
那鬼将本是玄金长老召唤的死物,此刻眼窝中绿火暴涨,显然被注入了新的力量——原来他掀斗篷的瞬间,就是给鬼将下的攻击指令。
血杀罗刹的血镰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