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跳落地面。
罗刹的镰刀"唰"地收了回去,垂在身侧时带起一阵腥风。
云澈雪猛地抬头,眼里的惊惶撞进我眼底——像极了三年前她在乱葬岗救那只受伤的小狐狸时的眼神。
"你真要为那些虚伪的正义送命?"我扯了扯嘴角,故意把"虚伪"两个字咬得重。
她后退半步,后背抵上棵老松树。
松针簌簌落进她衣领,"我...我不想看到更多人因你们的争斗死。"
我盯着她发颤的睫毛。
三年前她跪在我面前求我放过那个偷药的小药童时,也是这样的语气。
那孩子后来被正道以"私通魔道"的罪名处死,尸体挂在城门楼子上晒了七日。
"跟我走。"我突然伸手拽住她手腕,"你想看的'无辜者',在无极山脚下的村子里。
逆命盟抓了三百个村民当血祭。"
她的手腕在我掌心猛地一震。
我松开手后退两步,看见她眼底的动摇像团火,烧得睫毛直颤。
"我...我需要确认。"她攥紧剑柄,转身时发梢扫过我手背,"如果是真的..."
"我等你。"我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雾里,对罗刹挑眉,"走,去无极山。"
无极山的风里裹着铁锈味。
我站在半山腰,看见灵风剑圣的剑光劈开一重禁制,幽冥狐的狐尾正缠着第二重阵旗——突然,天地像被谁拧住了脖子。
暗紫色妖气从山巅压下来,压得人耳膜生疼。
噬天狂猿的怒吼炸响在云层里,他的狼牙棒迎上暗月妖尊的巴掌时,我听见骨裂声。
狂猿被拍飞百丈,黑鳞碎了一地,在地上滚了两滚又爬起来,嘴里淌着血还在笑:"痛快!
再来!"
"老东西,欺负小辈算什么本事?"我捏碎掌心的血契令,九极神鼎从识海冲出,在头顶浮起时带起一阵腥风。
鼎身上的魔纹亮得刺眼,我能感觉到鼎内的法则之力在翻涌,像头被唤醒的兽。
暗月妖尊的指甲有半尺长,泛着青黑。
他转向我时,我看见他眼眶里爬满血丝,"云澈?
当年大祭司的狗崽子?"
我没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