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荒圣地,风如刀割。
白隼跪在祭坛中央,赤着的上身布满红色图腾,此刻这些古老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与祭坛上的星图产生共鸣。三天了,自从那个黑影将他引到这座被遗忘的圣地,他就在不断挖掘血脉中的记忆。
"守护者之血,星钥之骨..."
沙哑的声音从祭坛阴影处传来。那是个佝偻的老者,皮肤上残留着褪色的图腾痕迹——北荒上一代守护者,也是白隼以为早已去世的祖父。
"祖父,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白隼擦去嘴角的血迹。每次激活图腾记忆,都会伴随剧烈的痛苦。
老者颤巍巍地指向祭坛顶部的一幅壁画。借着图腾散发的红光,白隼看清了画面内容:七位身披星袍的人围绕一座高塔,塔顶悬浮着星钥权杖,而塔底...是密密麻麻的红色图腾,如同锁链般缠绕。
"我们一族,从来不只是守护者。"老者咳嗽着,"我们是活体封印的一部分。血脉中的图腾,是上古大能者刻下的封印之链。"
白隼胸口赤色印记突然灼热起来。他低头看去,印记形状与壁画中星钥顶端的赤色星辰完全一致。
"当星辰之女与守护容器齐聚..."老者念诵着,枯瘦的手指划过壁画边缘的古老文字,"封印方可完整。"
白隼猛然站起:"沈知微!她是星辰之女,而我是..."
"容器。"老者点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最后的守护者血脉,能够暂时容纳灾厄本体的容器。"
风卷着砂石拍打在祭坛上,发出细碎的声响。白隼想起沈知微紫晶化的身体,想起她成为活体封印时的决然。现在轮到他了?
"如何完成封印?"他直接问道。
老者沉默良久,最终指向祭坛底部一个圆形凹槽:"放血入槽,激活全部图腾。若你意志足够强大...灾厄将被暂时禁锢在你的身体里。"
"暂时?"
"直到星辰之女引动星钥最终之力,将你们...一同封印。"老者别过脸,"这是唯一的办法。"
白隼抚摸着脖颈后的眼睛印记。自从离开青云宗,这个印记就不断低语,许诺给他力量,许诺让他救回沈知微...现在他明白了,那是灾厄在寻找突破口。
"如果我被污染太深..."他轻声问,"沈知微会怎样?"
老者叹息:"星辰之女将不得不毁灭容器...也就是你。"
白隼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所以结局无非两种:他与灾厄同归于尽,或者被沈知微亲手杀死。何其讽刺,他离开青云宗是为了寻找救她的方法,找到的却是自己的死路。
"还有多久?"他望向南方,那里是青云山脉的方向。
老者闭上眼睛,干枯的手指掐算着:"灾厄兽群已经集结,九狱门户的裂缝每日扩大...最多七日。"
七日。白隼握紧拳头,红色图腾随之亮起。足够他赶回青云宗了。
"祖父,那个引我来此的黑影..."
老者突然紧张地四下张望:"别说!它无处不在!"他压低声音,"墨家人不可信...他们体内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