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雨没有答话,厌刀横在胸前。他能感觉到刀身在微微震颤,仿佛有自己的生命。
黑衣人嗤笑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手腕一翻,两把短刀出现在手中,"杀了你,带回刀也一样。"
话音未落,黑衣人已如鬼魅般欺近,双刀划出两道银光。宁雨仓促格挡,金铁交鸣声中,他被震得连退三步,后背撞上墙壁。
"就这点本事?"黑衣人嘲讽道,"看来宁无尘的儿子也不过如此。"
宁雨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回忆着父亲教导的刀法要诀,调整呼吸。奇怪的是,随着呼吸平稳,他感觉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苏醒——一股暖流从小腹升起,流向四肢百骸。
黑衣人再次攻来,这次宁雨没有硬接,而是侧身避过,同时刀锋斜挑。这一招"雨打芭蕉"他练过无数次,却从未像此刻这般行云流水。厌刀划破雨夜的空气,发出奇异的嗡鸣。
黑衣人显然没料到宁雨突然变招,慌忙后撤,但为时已晚。刀锋划过他的前胸,黑衣顿时裂开一道口子,鲜血涌出。
"你!"黑衣人惊怒交加,"怎么可能..."
宁雨自己也吃了一惊,但来不及多想,黑衣人的同伴已经从窗口和门口涌入,转眼间小小的屋子里挤进了五六个敌人。
"退后!"云无月虚弱但清晰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宁雨回头,见她已经勉强坐起,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银针。
黑衣人见状大笑:"白衣罗刹也有今天?主上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云无月冷笑一声,银针在指尖一转,突然刺入自己的左腕。鲜血涌出的瞬间,宁雨感觉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来——那些血滴竟然悬浮在空中,化作数十枚细如牛毛的血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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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云无月轻叱一声,血针如暴雨般射向黑衣人。惨叫声中,三名黑衣人倒地翻滚,脸上迅速泛起诡异的青黑色。
剩余的黑衣人惊骇后退,为首的咬牙切齿:"用暗器!远距离解决他们!"
宁雨见势不妙,一把抱起云无月撞向后方墙壁。令他意外的是,看似坚固的土墙竟然应声而破——原来早已被人做了手脚。两人跌入屋后的菜地,泥水四溅。
"快走..."云无月气若游丝,"去道观..."
宁雨抱起她冲向镇外,身后传来黑衣人的怒骂和追赶的脚步声。雨水模糊了视线,但他不敢停下。厌刀在手中发烫,仿佛在指引方向。
跑出镇子不远,前方树林中突然闪出一个人影。宁雨急刹脚步,定睛一看——是陈三指!
"这边!"老妇人招手,领着他们钻入一条隐蔽的山路。七拐八绕后,三人来到一个隐蔽的山洞前。
"进去。"陈三指推开门,"这里他们找不到。"
宁雨抱着云无月进入洞中,惊讶地发现里面别有洞天——整洁的石室,简单的家具,甚至还有一个小型药炉。
"这是我真正的住处。"陈三指点亮油灯,"镇上那个只是掩人耳目。"
她帮宁雨将云无月放在石床上,迅速检查她的伤势:"强行催动'血雨针',伤上加伤。"她瞪了宁雨一眼,"都是你惹的祸!"
宁雨无言以对,只能低头认错:"前辈,那些人到底是谁?为何紧追不舍?"
陈三指叹了口气,从架子上取下一个木盒:"事到如今,有些事你该知道了。"她打开木盒,取出一封泛黄的信,"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本来打算等你刀法大成后再交给你,现在看来..."
宁雨接过信,手指微微发抖。信封上是他熟悉的字迹——"吾儿宁雨亲启"。
"先别急着看。"陈三指按住他的手,"当务之急是治好云丫头,然后离开这里。"她走到云无月身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这是'九转还魂丹',能暂时压制她的伤势。"
宁雨看着陈三指将药丸喂入云无月口中,心中百感交集。短短几天,他的世界天翻地覆。父亲离奇死亡,神秘女子出现,不明身份的追杀者,还有体内那个叫做"雨种"的未知存在...
窗外,雨依旧下个不停。厌刀静静靠在墙边,刀身上的水纹在灯光下仿佛真的在流动。宁雨知道,这只是个开始,前方等待他的,将是更加汹涌的暗流。